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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只有三人，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江林，你的功法……”
方晴欲言又止，从朋友的立场上她不想见到江林因为自暴自弃修炼古怪的功法导致前途尽毁。
可站在对方的视角，她的确没有资格说这话。
“我没事。”
江林哭笑不得。
但一旁的方馆主哼了一声：“小子，你觉得说这话出来自己信吗？”
镜子前，江林的皮肤仍旧如烈火烧灼，并且体温已经不能用常人的认知来衡量。
就算放个冰块在手中估计不出几秒都会融化。
“你们知道的，我是魔修，这种状态并不少见。”
“……”
方震天曾在战场上见过魔修，的确就如对方说的那样，魔修在爆血状态下是这个模样的。
可那是三阶武者！
你一阶武者能爆血成这个样子，换别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方震天叹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你不说也是情有可原，但魔修的诅咒也不是空穴来风。”
江林收起了笑脸，转而认真问：“敢问方叔，魔修的诅咒真的无法解除？”
“是。”
方震天没有半点场面话，认真道。
“你现在刚踏一阶，感受到魔修的‘爆血’天赋后会认为同境无敌很正常，不如说同境若是弱于别人反倒才是不合理。”
“成也天赋，败也天赋，越阶杀人，我称之为爆种，但在这可以随时爆发的磅礴血气下，作为容器的肉体始终是有上限的。”
“杯满则溢，你爆种的次数越多，你的血气将会变得愈加不可控，你可知为何魔修最高只能炼到三阶？”
方震天站了起来。
“炼体也好，炼气也罢，修炼的尽头说到底就是‘肉身成神’！武者三阶前炼体以筑气府，三阶后则提炼转化气府灵气达到寿命恒久的目的，你明白了？”
此话一落。
江林反复咀嚼着，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是寿命？”
“对！”
“魔修相当于提前透支未来上限，神魂需要灵气蕴养，肉体需要血气平衡，挥霍无度下打破了血气和肉体的平衡，肉体无法负担超出上限的血气，或者无法抑制血气的暴增，魔修寿命会比他人更少。”
“三阶武者再不济能活一百五十岁，同境界的魔修最多再活十年，而且本人无法阻止，魔修无法抑制爆血便是诅咒。”
“现在……”
方震天紧盯着江林。
“你是我见过一阶武者中能列入往上那一档，但也意味着你已经无法阻止天赋的增长了。”
天骄总是短命。
这句话在江林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天赋越高命越短，这都是什么破世道……
出乎意料的是。
父女两人没有看见眼前这青年露出半分惊慌失措，只是稍许的懊恼过后就笑了出来。
江林抬起了头，眼神桀骜。
“方叔，我很怕死。”
“……”
“那些魔修前辈明知入秘境必死无疑还是要去？是因为没有选择啊……”
“碌碌无为度过几十年固然很好，前后也不过大被一盖，一觉睡去不再醒来，但我怕啊。”
“我不想等到那一天回首望去，后悔着当年我若是选择另一条路会不会活的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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