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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走。”
既然被他知道了,再加上计划,她干脆没用什么托词,只说:“你现在还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但你放心,在你没有独立前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做饭吧。”
说完没等他回应就往厨房走,这时候他回道:“既然迟早要丢下我,早几年多几年有什么区别,你不应该回来的!”
他嗓音拔高,带着明显的情绪,听在她耳中刺耳得慌,闷闷的难受。
她沉着脸转过身来,说:“我跟你说过,没有一个人不会离开另一个人的,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并不是和你绑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所做的都是在以一个监护人的身份扶养你。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义务,如果我想离开你没有理由阻止我。”
苏非墨死死盯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好像他已经不认识这个曾经为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他要紧牙关沉默了许久,苏繁音也不率先出声,冷眼看着他眼睛发红。
“你还是我姑姑吗?”他轻声问。
这一声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她心里刺痛,但面上一点都不显,其实她已经快蹦了,只是强撑着用面无表情掩饰自己的内心,说:“是,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成亲姑姑。”
“不。”他摇摇头,肯定说:“你不是,你不是我姑姑,我最亲近的姑姑已经走了,没有回来。”
“不用这么较真,我也只是个工具人,注定是你人生中的过客。所以,不要对我投入太多的感情,这是错误的。晚饭你自己做吧,不要来打扰我。”她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些,转身回房。
把杜鹃鸟带上关上房门,她神情一下松懈,无力跌落软榻,发着呆。
这便是计划中的第一步,稀释他对她的感情。如果她注定要伤害他,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减轻这个痛苦,敌人拔刀总比信任的人背叛要好的多。接下来,她必须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点点转变,最终成为使他无法牵动情绪的人。
杜鹃鸟在一旁看得清楚,单纯的它没搞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想开口说:“你们人类真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吵架呢,和和气气的多好?”
苏繁音注意力被它吸引,目光转向这只鸟,声音是个娇软的妹子,是只雌鸟,“你一个妖怎么连普通笼子都出不去,还这么轻易暴露自己,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
杜鹃鸟也不怕她,蹦哒来蹦哒去甚是活泼,肯定说:“你吓唬我也没用,你又不是食肉的妖,不吃我的。”
这家伙估计脑子没长好,一会儿说是人类一会儿又说妖,她也懒得理它,把笼子阀门打开一个门,说:“你走吧,我不养妖。”
杜鹃鸟获得自由从笼子里跑出来就一通飞,最终在毛笔架上停下,说:“我不走,你这里挺好玩的,我要和你们一起住。”
这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让她不可置信:“我这是客栈么你想住就住?交房租了吗?”
她伸手抓住它,打开窗户往外扔,再关窗一气呵成,杜鹃鸟飞回来在窗户外扑腾,叫道:“啊你怎么能动粗呢,好好说话嘛,你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我站的地方还是有的,不要赶我嘛!”
本来这会儿心事就多,还被吵得头疼,赶又赶不走,干脆说了一句随便你,就回床上闷头睡觉了。杜鹃鸟得到答案后满意了,不知道飞哪里去玩了。
苏非墨自她说那些话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好像没有吃饭,她一下子心软,一下子又硬是冷漠回去,摇摆不定好一会,还是没出房门管他。他已经有能力自己生活了,不吃饭就是在和自己赌气,她这个时候要是服了软,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转形不会成功。
第二日,她故意起晚了,等到早课时间开始才起来,杜鹃鸟用翅膀拍她的门叫她起床,她挥手拍开它往外看了一圈,问它:“苏非墨上学去了吗?”
杜鹃鸟飞到桌子上回道:“不知道啊,他没吃饭就出门了。”
又没吃饭?她无奈,这小子是气她还是气自己呢?不过还知道呀上学去,说明他还是理智的。
在屋子里也没事干,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后,就出门去了,杜鹃鸟硬是要跟着,她也随它去全当一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