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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开眼。
她就侧过头看向另一处，涅晟已经落在两步之外了。她望着他，对他伸出了手：“小墨。”
涅晟走前几步，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白漓没有阻止，任他带走苏繁音。
躺在他的怀里，这个怀抱已经不陌生了，苏繁音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情绪压抑着，只有那双眼睛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瞳孔已经换成了暗红色。
她伸出手在他眼角摸了摸，感叹：“这是第几次变色了啊，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我。我走了后，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不要走，我不杀你了，只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见，似乎只要她同意了，就不会有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繁音心疼，每次都是这样，他始终对她下不了手，便说：“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他许是明白她打算交代后事，立即冷声拒绝：“我不想知道！”
“我带你去找魔医！”他抱起她就想走。
她扯他衣领不让他去，一动作便牵扯到五脏的伤，重重咳嗽，血肉从喉咙里出来，将他吓得呆住。
一旁的白漓闭上眼睛，不忍看下去。
“来不及了。”苏繁音说，缓缓道出真相：“其实，你猜得没错，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有些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繁音，我是苏繁音，我们不是一个人，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他脸上猛然划过愕然，不敢相信这个真相。
原来，原来如此。
苏繁音继续说着：“我当初捡到你的确是想好好照顾你的，后来柳宗元找到我，将你托付给我，我也逐渐知道了繁音当年都做了些什么。本来这些都该与我无关，但后来我发现，我根本逃不开繁音的命运，我必须成为繁音，我对你做的这些事，原本便是繁音会对你做的，只是她死了，就由我来继承。”
他沉吟着听完，问：“所以，当年你突然对我冷漠，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些？”
“如果我不对你冷漠，你便会一直对我有感情，到后来发现真相的那一刻，你的痛苦会加倍，我想，若我将我们仅剩的旧情消耗殆尽，今日，你便能毫不犹豫杀我报仇。”她顿了下，变成了苦笑，“不曾想，时至今日，你还是对我下不了手。小墨，你太重感情了，我也很累啊。”
呵呵呵……
他笑了，笑得癫狂。
原来，她始终没有想伤害他，一切，都怪命运玩弄他们。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低语，“幸好，我还没有来得及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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