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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虞淮安看着手机里虞家人发来的消息，草草回复了两句，然后熄灭了屏幕。
一抬眼，却看到林望姝还未离开，正站夜风中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通话。
车窗严密，他听不见林望姝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她蹙着眉头，眉宇间挂着一抹鲜少出现的难色。
好奇心作祟，虞淮安下意识按下车窗的升降键。
伴随着“嗡”的一声，车窗玻璃缓缓下落，冰凉夜风灌入车厢，冷得他一个哆嗦。
再抬头去看，林望姝已经结束了通话，握着手机朝副驾的位置走了过来。
虞淮安直接将车窗降到最低，率先开口问道：“望姝，怎么了？”
林望姝空出的右手扶住车窗，微微俯下身子，“淮安，抱歉，我要食言了。”
虞淮安讶异地挑了下眉，问她：“有事？”
“嗯。”林望姝点了点头，漂亮五官染上一副歉意，“临时有急事，实在抱歉。”
虞淮安捏了捏手里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不快，反而带着一种玩味。
林望姝的交际圈子他很了解，极其简单，平时除了茶楼和家里两点一线，就是周末去疗养院陪林秋云、偶尔去看看古董展涨涨功，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社交。
看她的反应，不可能是茶楼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更不可能是林秋云有什么事，不然她不会不主动告诉他。
她说话向来滴水不漏，只说急事，又不说具体是什么事，显然是并不想告诉他。
虞淮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半开玩笑道：“望姝，认识你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变卦，也算是见证历史了。”
林望姝浅淡一笑，再次道歉。
“不用抱歉，本来也是我硬要你帮我。”虞淮安摇头，然后他顿了顿，带着些许试探地问道，“你要去别的地方吗，要不要我先把你送过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林望姝摇摇头，然后直起身子，朝虞淮安摆手，“再见，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虞淮安扬了扬手。
林望姝朝他点头回应，转身朝路边走去。
虞淮安侧过脸，他没有急着换到驾驶位，而是坐在原处，静静地朝林望姝的方向看过去。
夜风吹过她乌黑柔软的头发，她伸手把作乱的发丝掖到耳后，在路灯的灯光下，每根发丝都闪着粼粼的光。
然后有出租车驶来，她招手，车子停在她脚边，她坐进后座，和司机说了句什么，车子又重新发动，驶入流光的夜色中。
虞淮安目光追随着那辆车子，直到掌心传来一阵阵震动。
家族群的消息响个不停，他打开手机扫了两眼，然后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半晌，他摇摇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
陈深给林望姝的地址依旧是上次的那家酒店。
出租车司机开得很快，她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店门口。
下车之后，就看到陈深恰巧从门里走出来，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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