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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低层领民的利益与地方贵族冲突的时候,后者为前者让道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有什么害怕的?”尼克勒斯伯爵梗着脖子反问道。
从这之后,高尔德子爵恍恍惚惚,没有再发一眼,也没有听清楚克里斯丁之后又与两名重臣说了什么,直到他们被从城堡中赶了出来。
若是前者的话,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只需要静静看着便是了。
又是学者大会,又是开办高等学院,短短十几年,就教授了无数学者出来,让学者的称号都快烂大街了。
他很有可能也会沦为革命党一员。
“要变天了,天空要被鲜血染红了。”高尔德子爵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自语。
这是老牌贵族家族对于那些暴发户特有的轻视。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巨变,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但是究竟是被那些地方贵族根本不放在眼中,不当人看待的革命党。
革命党都是这些领民转变而成的,若是不将这个转化连接彻底斩断,尼克勒斯伯爵就算是杀得血流成河又怎么样?
属于他们的一切,被地方权贵夺走后,又没有地方说理,只能走上这条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反抗道路。
我怀疑这个老家伙,用不了多久就得进坟墓了。
只要陛下出面,能够还他们一个公道,并且给予他们一点补偿,就能将他们安抚下来,其中花费的代价并不比派兵围剿他们付出的代价大,同时又能够借此事昭显陛下的仁慈,凝聚领民的忠心。”高尔德子爵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刚刚与尼克勒斯伯爵的这番争执落败,彻底让他心灰意冷了。
“你不觉得这是我们彻底铲除他的最佳机会吗?”卡尔文伯爵嘴角微翘,低声蛊惑道,“伯爵阁下就对他掌握的兵工厂和商会商路,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个家伙的手是越伸越长,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启用一个没根没基的家伙,并且还给予他这么重的信任,将整个家族现在最赚钱的行业都托付给了他。”尼克勒斯伯爵言语中,不仅有着对高尔德子爵浓浓的不满,还有着对克里斯丁大公的怨怼。
花语高原的天空要被鲜血染红,已经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是克里斯丁大公怕给整个领地带来不必要的动乱,所以一直犹豫再三。
“子爵阁下的这种想法很危险,你是不是同情那些革命党?”尼克勒斯伯爵阴声道,“我可是听说,很多革命党都曾与你有过不浅的私交,尤其是灰烬党的首领,更是你的多年好友,你不会现在都与他们保持者联系吧?”
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高尔德子爵,却是脸色微变,急忙阻止道:“陛下,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只会彻底激化地方势力与革命党之间的矛盾,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流血冲突不说,还会将那些中立的革命党彻底的推向永夜军领的怀抱。”
那就不说好了。
“你什么意思?”尼克勒斯伯爵勃然大怒,高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将他逼上这条道的不成?”
在他眼中,尼克勒斯伯爵代表的地方贵族,才是布莱恩家族维持整个花语高原统治的根基所在。
“老伙计,这话从你嘴中说出来,可就拉低你的整治水准了,我们的陛下,看中的就是这个家伙的没根没基,若是陛下将那些流油的产业交到你我的手中,你认为他还能睡个安稳觉,不得整天担心我们从中偷了他多少油吃?”卡尔文嘿嘿冷笑道。
在高尔德子爵身后,有两双如同秃鹫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远去的身影。
卡尔文伯爵十分清楚自己老对手的秉性,若是不抛出一点有份量,有诱惑性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咬钩。
我们可以拿高尔德子爵作为一种试探,看看老家伙什么反应,我们在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迟。”
“你在血口喷人……”
“尼克勒斯伯爵将那些领民想的太坏了,大部分领民都是安分守己的,只要日子能过得去,谁会冒着吊死的风险去闹革命?他们既然闹,就说明我们的治理有问题,只要将问题纠正过来了,他们还瞎闹,那时候就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刀究竟有多锋利。”
在雨中思索自己未来的科波菲尔·高尔德子爵,不知不觉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就像他流转的心思一样,或许他已经有了新的决断。
哪怕永夜军领创造出了那么多的辉煌,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那么明显的改变,自己已经向他们灌输了将近十年。
要知道,永夜军领很多地方,与布莱恩家族存在着本质的不同,若是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因为眼前的身份,被划入大清洗的名单,很有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
“够了。”克里斯丁大公沉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的命令既然已经下达了,就不准备收回来,高尔德子爵,我相信你的忠诚,但是一些事情,并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克里斯丁大公不是不知道其中的根结所在,但是他选择站在了尼克勒斯伯爵所代表的地方贵族的一侧。
“这种手笔不一定是出自陛下之手,而是他身后那个老不死在出主意。”卡尔文笑容更盛,有着说不出的恶意道,“没根没基用起来固然有着你说的种种优点,但是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忠心上远远比不上我们这些家大业大的老臣们,尤其是这种风雨飘摇之际……人心难测!”
“我没说是你,却不代表你家族的人没有那么做,你去调查一下,灰烬党袭击的领地和产业,有一半以上与你们家族密切相关,你认为这是一种巧合吗?”高尔德子爵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郁了。
一直以来,他都主张对这些所谓的革命党,采取最严酷的镇压手段,只有将这些领头羊的血放干,才能够震慑整个羊群,让它们在自己的驱赶下前行。
“遵命。”两人同时低头领命的时候,尼克勒斯伯爵依旧向高尔德子爵投去了示威一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