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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在这儿。”熟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耳边响起凌静姝柔和的声音。
所以。凌静姝是被撵出来了？！
凌霁略一沉吟说道：“卫太医医术高明，治好了许多原本以为不治的病患。他说了有三成把握，总得试一试。就算没治好，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吧！”
说不定，皇太孙会很乐意看到凌家人登门呢……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得有些心理准备。我虽和太子殿下有些姻亲关系，到底隔的远了些。登门求见，不至于被拒之门外。但是能否求得太子妃点头，我也不敢保证。”
凌静姝有些尴尬地应道：“卫太医正为他施针诊治，不让我在一旁。”
卫太医淡淡地打断凌静姝：“类似的话，你从进来之后已经说了不下数回。事实是你每一次都忍不住，让我不停地浪费口舌和时间。”
说到正事，凌霁和蒋氏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各自收敛了笑意。
凌静姝：“……”
“凌小姐，你暂且到外堂等着。”
“堂兄，堂嫂。你们就别拿我取笑了。”凌静姝无奈地笑了笑，很快扯开了话题：“卫太医说了，阿霄的眼疾是因为脑部受伤淤血堵塞未开所致。又拖延了六年，就算他动手诊治，也只有三成把握。”
别的男人遇到阿姝这样的美人，怕是巴不得多看几眼多亲近一番。卫太医倒好，就这么将凌静姝撵出来了！
皇宫不易进，太子府的大门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不过，此次来的路上和皇太孙结下这段渊源，再厚着脸皮登门求一回也不算什么了。
凌静姝一怔，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凌霄深呼吸一口气，认真点头应了。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凌霁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霄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谁说不会？
凌静姝一走出内堂，顿时惹来所有人的瞩目。
凌静姝长这么大了。大概还没遇到过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吧！
这等略显幼稚的挑衅举动，并未令卫太医动容。他拿起细长的金针，沉声吩咐：“凌公子，请心平气和，不用慌张。也不要乱动。大概会有些刺痛。你且忍上片刻。”
当凌静姝提到太子府时，凌霁和蒋氏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凌霁也是一阵错愕，然后失笑：“传闻卫太医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再美的少女。也不会引得他侧目。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凌霁也是一脸好奇。
凌静姝笑的愈发苦涩无奈：“要在头上施针，也是有风险的。可阿霄铁了心的要治眼睛，我也没办法，只得依了他。”
之前还算温和的卫太医，神色一沉，目露不悦：“我给病患施针，最忌有人在旁打扰。病患不能分心，我更要全神贯注。”
之前说的斩钉截铁，真到了施针治病的这一刻，凌霄还是无法抑制的心慌意乱起来，反射性的伸出手：“阿姝！”
凌静姝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羞恼的感觉了。
凌静姝心里的怒气，顿时被浇灭了：“好。我出去等你。”
凌静姝仿佛没听出蒋氏话语中的调笑，正色应道：“太孙殿下要处理东宫事务，平日一定很忙。我们这点小事，哪里好意思让太孙殿下烦心。”
凌霄慌乱不安的心，立刻镇定了许多。
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凌静姝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多谢堂嫂了。”
凌霄和凌静姝心意相通，自然知道此刻的凌静姝有多尴尬恼怒，忙低声安慰道：“阿姝，你就先出去等我吧！我相信卫太医，你也要相信他才是。”
人生的美，总有些特殊的待遇。尤其是男子，对美丽的少女不免多几分宽容。
从头至尾，也没看卫太医一眼。
这个卫太医，却如传闻中的那般，对女子不假以辞色。
蒋氏张口安慰道：“卫太医大概是故意说的严重些，免得我们期望太高，承受不了失望的结果。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阿霄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卫太医将放着金针的包裹摊开，一转头，见姐弟两个亲密握手相依为命的样子，没觉得感动，反而皱起了眉头。
凌静姝想也不想地保证：“从现在起，我保证一声不吭，连呼吸声都不会有，绝不会惊扰你施针……”
何必还要去找太子妃。
早已等的不耐的福敏郡主。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凌静姝。如果一个人的目光能杀人，凌静姝大概早就被她的目光凌迟了。
凌静姝只当没看到两人脸上略显促狭的笑意，神色自若声音平稳地将接下来的话说完：“……所以，这件事就得拜托堂嫂了。等过了今日，还请堂嫂领着我们姐弟去一回太子府，求见太子妃。”
凌霁夫妇见她说的郑重，也听的格外仔细。
凌静姝点点头，又歉然地低语道：“堂嫂，我还有件事求你。”
蒋氏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低声道：“这个卫太医，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将阿姝撵出来了。”
“再者说了，内宅的事本就由太子妃做主。我们既是要登太子府的门，自然应该去求见太子妃。也免得瓜田李下，惹人闲话。”
凌静姝没心情理会福敏郡主挑衅找茬的目光，快步走到凌霁蒋氏身边。
蒋氏抿唇一笑：“直接去求见皇太孙殿下不是更好。”
凌静姝说的这般正经，蒋氏也不好再调笑，郑重地应下了：“你说的有理。等今日回去，我先将此事禀报给婆婆一声。明日我就陪你去太子府。”
凌静姝将卫太医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卫太医说了，阿霄的眼疾要从三个方面入手。内服汤药，外敷药膏，每隔五日还要施针一次。可他平日都在宫里，根本无暇常到回春堂来……”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一家人说那些见外的话做什么。”蒋氏笑着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还能推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