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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河亲王在哭泣的时候把发簪弄掉了,于是凌乱鬓发披于肩上,再加上那副狰狞面孔……如果不是安仕全带的侍卫人多,说不准看见如此的面孔,说不定心中定会胆战心惊的呢!
安仕全摇摇头假装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上前轻言轻语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要不要……”,然后未名就把一条长长的白绫奉上,没想到亲王妃上前一把就夺过白绫,因为太愤怒了,拳头握得太紧,连长长的指甲都扎入了手掌心,涓涓殷血顿时渗出并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安公公,安公公,本王一生没有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次,你能不能让本王和王妃单独呆一会,就一会儿就可以,好吗?”清河亲王上前恳求地道。
“这……这……那好吧,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王妃必须上路,不然老奴难交差的啊!”安仕全说得那么坚决。本来安仕全不想答应其请求的,但是转念一想人都要死了,不如卖个顺水人情也好,最后经过权衡,还是答应了清河亲王的请求。
安仕全等众人都退了下去,唯留下清河亲王和亲王妃在大厅内。
待众人离开后,清河亲王和亲王妃面面相觑。片刻后清河亲王上前用手捋了捋亲王妃的刘海,又轻轻地抚摸她靓丽的脸蛋,而亲王妃却依靠在清河亲王的肩膀,如此生死离别让人看了揪心不已。
“王妃,本王对不起你,自从你跟了本王,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整天都担惊受怕的,怪就怪本王生在帝王家,如果生在百姓家,我们夫妻二人唱妇随我耕你织多好啊……都怪本王没有能力保护你……看来今生你是嫁错人了,要不是本王,你也不会卷入了这场明争暗斗的旋涡之中……如果可以的话,本王愿意拿命换你的命……”
“不许说!”亲王妃慌忙把手放在清河亲王的嘴唇上,不让清河亲王自责和说丧气话。
“王爷,今生有你足矣,妾身不是怕死之人,只是妾身走了之后就没有人照顾您了,妾身不放心啊……不管怎么样,您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爱妃,你放心,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本王对上天起誓,凡是参与谋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本王绝不会放过的!”
“王爷,王爷,您听妾身说听妾身说……待妾身走后,您不要气馁,更应该坚定决心完成我们的宏图大业,只要您锲而不舍,皇位迟早是您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您,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的,您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世间难找的,只是父皇他一时糊涂出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占了先机……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妾身身死的真实情况告之胞兄;其次与塔河歃血为盟,来个左右开弓中间开花;最后再把您推上东宫的宝座。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妾身马上修书一封,让胞兄无论如何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如此也算是替妾身报仇了,妾身便了无牵挂了,也可安心地走了……”
亲王妃自己内心很明白,此时此刻是难逃一死了,既然逃不掉,那只能面对了,但是在死之前也要为清河亲王出一把力,故此在生死关头依然谋划着自己身死之后的事宜,着实让清河亲王感动与不舍啊!
“爱妃,你现在还在为夫谋划,为夫真的不舍你啊……你有什么要求说吧,本王都答应你……”清河亲王哭泣着问道。
“王爷,妾身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您好好活下去妾身就高兴,只是每年妾身的忌日来看看足矣!”
“好好好,为夫记下了,你放心去吧,为夫保证一定让那些陷害你的人最终灰飞烟灭。”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妾身就放心了……还有就是王爷您切记少食凉性东西,您本来肠胃不好,饮酒也不要过度,女色头上一把刀……”
“好好好,都听你的……”
清河亲王两眼泪水哗哗而下,没想到亲王妃在最后却反而镇定自若视死如归,而清河亲王却犹如剜心般疼。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清河亲王与亲王妃的感情如此深厚,着实让感慨万千。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亲王妃的血书也写好了,清河亲王赶紧藏起来,慢慢地厅内安静了下来。因为时辰已过,安仕全却在门外甚是着急,一直不停的来去踱步,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上前轻轻地敲了敲厅大门提醒道:“王爷……王爷……时辰到了……该送王妃上路了!”
厅内没有人答应,万籁此俱寂,
反而安仕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安仕全内心是担心的,恐怕出了意外不好交差也坏了自己的大事,但是也不好直接闯入,毕竟对方都是身份尊贵的人,于是只好用一只眼从门缝往里看,因为黑却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声音,厅内依然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响动。
突然,“哐当”一声从屋子里传出椅子倒地的声音,安仕全慌了,知道出事了,马上命令侍卫踹开门一拥而上。当众人进厅堂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清河亲王木讷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然后看见两条腿悬在空中不停地乱蹬乱踢,犹如在空中凌波微步一样,而双手却张牙舞爪地乱抓,却始终又抓不到套在其脖子上的白绫;最后再往上一看,一张披头散发狰狞铁青面孔,双眼球凸起如铜钱大,舌头长长伸出垂下直达胸前……
顿时,众人都被如此场景惊呆了,亲王妃悬吊在横梁上挣扎了半刻钟便一命呜呼而薨。
这时众人才明白了,原来是清河亲王帮忙踢倒椅子而亲自送亲王妃上路的!当众人知道清河亲王其心狠手辣之举动后,着实背脊发凉不禁寒颤。不管怎么说也是夫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何以如此忍心地亲眼目睹其妻子自缢而亡呢!
来得太突然,如此场景也让安仕全措手不及,没想到清河亲王会如此做,虽然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但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毕竟亲王妃的死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安仕全看着亲王妃狰狞的面孔,心中越想越担忧害怕,为了给自己壮胆,于是故意大声地命令侍卫。
“还不把王爷扶起来!”
“是,公公!”
然后几个侍卫一起把也是披头散发一脸呆滞的清河亲王搀扶了下去,而安仕全绕亲王妃的尸体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观察什么,或许是担心亲王妃没有真死吧,所以故意拖延时间让其多吊一会儿以保万全。
安仕全的举动引起了未名的不解,便上前问道:“师父,怎么啦?有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赶紧放下来吧,把尸体交给王府的人处理,但是要交代必须是宫娥葬之,不可越矩。”
“好嘞,师父。只是师父,您看亲王妃双眼球凸起,确实死得有点冤啊,依徒儿看明明就是死不瞑目嘛!”
未名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还悬挂在屋梁上的亲王妃尸体。正这个时候,未名才细细打量了亲王妃的遗容,没想到见多识广的未名都被狰狞的亲王妃遗容吓了一大跳,居然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未名后退几步,被吓着的样子正好被安仕全看见,安仕全不满地道:“看你那点出息,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大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烂在肚子里,否则……否则……哼,你看看你看看,一个死人都把你的魂吓跑了,真是没出息!”安仕全赶紧呵斥未名道,生怕被旁人听见。说完便气冲冲地朝大厅外走去,走几步后又转身叮嘱道:“赶快把尸体放下交给王府,我在外面等你,手脚麻利点!”
未名按照师父的要求,把亲王妃的尸体从横梁上放了下来,然后又对身边的小徒弟说道:“把亲王妃尸体下面的地板刨开看看。”
“为何啊?”
“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刨就刨,问那么多干什么啊?”未名不耐烦地呵斥道。
“是,师兄。”多嘴的小太监一边承认错误还一边重重地自己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几个小太监的动作也甚是麻利,很快就把地板刨了一个大坑,未名看了看又继续命令再往下刨,几个小太监也只好继续往下刨,但是最后却让未名甚是失望。
“奇怪了,明明说缢死人下有物如麸炭吗,怎么就没有的呢!”未名自言自语地道,而旁边的小太监甚是糊涂,不知道师兄为何要刨一个大坑做什么,疑惑地上前问道:“师兄,到底要找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未名支支吾吾地道。
“师兄,您到底要找什么啊,给我说我帮你找哈!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在找金子是不是,哎呀,师兄你想想啊,人间怎么会把金子埋藏在这里啊……”
“去去去,你懂个屁。就知道银子金子,真是财迷。以前师兄听人说过,凡是缢死人下有物如麸炭,可今天挖了如此深就没有找到麸炭呢!”未名不耐烦地道。
“什么麸炭啊!我都没有见过呢,是不是比金子值钱啊?”说完小太监还蹲下身认真地查看起来,可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泥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安仕全在门外催促未名等人快点,未名最终失望没有找到希望看见之物,不得不带着遗憾与疑惑把刨的坑填好,再与亲王府方面人员交接好亲王妃遗体,一切妥当之后便与师父安仕全一起回宫复命而去。
完成使命后,安仕全等人扬长而去,却留下一座金碧辉煌与孤魂野鬼同存的偌大亲王府。亲王府虽然规模宏大,但茫茫苍穹之下,依然显得那么渺小、凄凉、悲哀与无助。
大队人马回到皇宫后便寅时已过,熬了大半个夜晚,疲惫袭来,安仕全命令众人都回各自住处早点歇息,而自己却火急火燎地来到贵妃娘娘的万福宫,伺候准备早朝的皇帝。
从亲王府回皇宫的路上,未名一直魂不守舍担惊受怕,一直想不明白亲王妃自缢身下为何没有如麸炭之物。虽然心里疑惑可又不好向师父安仕全请教,故此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害怕,完全就是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甚至臆想亲王妃的鬼魂会来找自己报仇等等。
除安仕全外,众人都回去歇息了,而未名却睡意全无。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未名冥思苦想,最后突然想起一人,或许那人能解其心中之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遗孤十八公主烟雨是也。
未名是个人急性子,如果心中的疑惑不解开,肯定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安的,说动就动,于是在夜幕的掩护下穿过几座宫殿,躲过几波巡夜的侍卫便来到了长乐宫。
“咚——咚咚!”一长两短是未名和长乐宫约定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