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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
此刻皇宫乱作一团,后花园里名贵花枝丫全部烧得光秃秃一片,隔壁凤鸾殿浓烟滚滚……
太监,侍卫排成四五条长龙队伍传递水桶灭火。
皇帝嫔妃们都移步到承乾殿,中央冰冷的地板上跪着两人,夏云珩和三皇子夏沐泽。
仅此坐在皇帝下首位置的长公主没眼看底下儿子,气得摊靠在椅背上,一副任凭皇弟发落的模样。
夏云珩偷偷看老娘,眼神无声的呐喊,娘~你真不救儿子?
三皇子同样求救的看着母妃皇贵妃,他只是和表哥放个孔明灯,也没有风啊,怎地会落在皇后住处?
“皇上,两逆子想要谋害本宫啊皇上……”
衣衫被烧几个窟窿,全身黢黑,披头散发死里逃生的皇后哭成了泪人,好好守着岁,差点命丧黄泉。
皇帝头疼的看着底下两人,“传朕旨意给宋山长,三皇子转到青云书院去,明日起两人的假期结束,给我好生教导识理,改掉两人一身臭习!”
掌事太监走到中央应旨,“是,陛下。”
就这么一句取消假期,好好教导就完事了?
皇后委屈的跪趴在地上,“陛下明鉴,两人狼子野心,分明是想谋害臣妾,望陛下严惩。”
诸位嫔妃嗤之以鼻,多大的孩子呀,大过年的无非想玩个炮竹,放放孔明灯,还谋害呢,扣得好大一顶屎帽子。
长公主冷眉扫过去,“皇后好歹毒的心,我儿是顽劣了些,但罪不致死,皇弟都已做惩罚,你不满意,非要两个人头摆在你面前才泄恨不成。”
皇后咬牙起身望向长姐,“世子顽劣整个京城都清楚,几经三番欺负我侄儿,如今更是放火烧本宫凤鸾殿,早听闻在青云书院上学,可见夫子才疏学浅,教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找夫子用心教导。”
君无戏言,皇后今日好生糊涂,云珩欺负她侄儿?
也不看看卢杰是个什么德行,当他是傻子不成,皇帝气愤的将批阅奏折的毛笔往她身上砸。
朱砂红墨汁划过皇后脸颊。
“皇后今日受到惊吓,口不择言,拉下去太和宫休整,闭门思过认真研读历任皇后心得。”
皇帝说完,接过太监重新递上来的笔。
“陛下圣明!”
长公主愉悦的起身,跟着诸位嫔妃皇子齐朝皇帝行礼。
拜完,温润如玉的太子过去把跪着的两小可怜扶起来,“沐泽和表弟收收心,跟着小宋山长好好学,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太子朝两人和煦的笑笑,青云书院如今臭名远扬,父皇今日用意,隐隐有为书院撑腰的嫌疑,余光瞟向悠闲自得的姑姑,难道是姑姑的缘故?
夏云珩不喜欢如此亲和的太子表哥,敷衍点头应下,拉着三皇子表弟去寻娘,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皇贵妃咬牙:傻孩子,娘在这儿呢,杵别人身后干什么?
闹剧结束各回各家,长公主一路上训儿子到家,死孩子怎么回事,上学好好的,一放假就原形毕露不省心,现在好了,大年初一就他两个苦咧咧去上学。
次日一早还在被窝里的宋言锦,听到屋外的元裳通传宫里来人,一个鲤鱼打滚惊跳起来,“今天是初一不是愚人节,元裳你可别乱说。”
门外的崔元裳不明所以什么是愚人节,又重复了话,“山长,宫里掌事公公带着陛下口谕,还有三皇子,云珩世子在待客厅等候,您还是快些过去接旨。”
宋言锦确认不是恶作剧,起身寻了体面的衣裙换上,白珠此刻也端进来热水,净了面开始梳妆。
“小姐今日披这狐皮斗篷吧,喜庆!”
白珠拿着新做的大红斗篷,过年嘛,当然要穿得喜庆些。
宋言锦随她,穿戴好三人前去待客厅。
总管公公看到宋山长眼前一亮,闻名不如一见,外面谣言定是羡慕宋山长貌美无双,嫉妒人才华胡乱造谣。
夏云珩和三皇子表弟咬耳朵,“这是我大表姐。”
三皇子夏沐泽看这么美的姑娘,很难想象得出世子表哥口中说的恶婆子连到一起去。
夏朝文人身份很高,总管太监微抱拳,“宋山长有礼了。”
宋言锦微屈膝回之一礼,“天使过年好。”
总管太监苦笑连连,过年还在办差的也就只有他了,拂尘一甩,“传陛下口谕……”
宋言锦带着白珠和崔元裳捏兰花指交于小腹左侧,单膝下跪接旨。
“云珩世子,三皇子于昨夜放孔明灯,失火烧了皇后寝宫凤鸾殿,两人性子恶劣,德行有亏,从今儿个起两人假期结束,于青云书院宋山长亲自管教指导,望两人务必改过自新。”
听完,宋言锦抬头看向罪魁祸首两人,心里不禁为他们竖起大拇指,能人啊,大过年的烧皇宫……
要是自家孩子非吊起来打不可,小惩大诫扔到她这里教导学习算怎么回事?
看来两人都是皇帝的心头肉!
“草民接旨。”
宋言锦说完起身,暗示白珠送上荷包,“辛苦公公大初一的奔劳,小小红包图个喜乐。”
开年进财,总管太监笑得合不拢嘴,宋山长是个懂事的,收下红包一顿猛夸。
长公主让陛下多关照青云书院,陛下私下有调查,嘴上念叨过好几回宋山长。
宋言锦一路送公公出门,从他口中套了不少话,陛下如今很看好青云书院,胡乱猜测有长公主不少功劳。
夏云珩拉着表弟坐下,自然得像是回了自个家。
崔元裳给两位大爷奉上了茶,虽然嫌弃两人,毕竟人家是皇家子弟,礼不可失。
宋言锦带着白珠回来,进门就看到两大爷悠哉喝茶,蹙眉坐到主位上,美目挑向小表弟,“放火烧皇后殿宇爽不?”
三皇子夏沐泽惊得手中玩弄的茶盖子滑落,宋山长此话何意?
“嗐~我要说是冤枉的,大表姐肯定不会信。”
夏云珩已经懒得辩解,世人知他顽劣,只会把错处归结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