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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清楚联军曾多次在战争中使用过贫铀弹,造成很严重的放射性污染,包括自己人也深受其害。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需要尽快弄清楚火光的来源,遂询问萨米道:“这里是既然禁区,为何还有人闯入?”
萨米道:“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贫铀弹的放射性不似刚开始那么严重,加上禁区的防护措施年久失修,可能是新来的难民不知道情况,闯入禁区安身。”
他顿顿又道:“我前几天刚检查过,没发现有难民居住,肯定是最近才闯入的。”
郄龙道:“禁区外围应该有放射性污染源的标志,难民不会看不到吧!”
萨米撇嘴道:“看到又如何,首都城中有大量难民,政府根本救济不了,能找个地方遮风避雨就不错了,还管什么污染不污染的!”
郄龙道:“这里污染到底严不严重?”
萨米道:“放心,我用仪器检测过,放射性污染源集中在东面,对人体的危害性并不大,只要不长期暴露在放射源附近就行。而且联军当年对那里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虽然没有彻底消除放射源,但也阻止了它的扩散,其余区域十分安全。”
郄龙道:“闯入禁区的人员会不是影响咱们的行动?”
萨米道:“现在还不清楚,但半个小时内必须立刻,我担心面包车的燃烧会引来警察。”
老段插嘴道:“距离燃烧弹起爆还有二十分钟,必须马上展开行动,而且要快!”
萨米点点头道:“咱们三人一起行动,尽量不要惊动流浪人员,如果实在绕不过去,就想办法引开他们。”
他说完,带头钻出野草丛,快速朝前方的建筑物废墟潜行过去。
郄龙和老段随后紧紧跟上,同样弯腰潜行,相互间隔数米,随时应变。三人一路潜行至正前方的建筑物废墟前,悄然靠近曾有火光闪动的位置,发现是一扇残破的窗户,另一扇早已不知去向了。令人奇怪的是,变形合金窗框上还残留的一块窗玻璃,随风摆动,火光就是由玻璃反射出来的。
萨米小心靠近残窗,探头朝里面观瞧,很快发现火光来自废墟内部百米处,几只铁皮桶内有火焰升腾。尽管现在是夏季,但废墟内已经较为阴寒,而且潮气也不小,点火显然是为了驱寒去潮。铁皮桶附近站着三四个人,一边抽烟一边交谈,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内容。火光照耀处可以看到六七顶帐篷,里面有人影晃动,像是妇女儿童。
不用问,里面这些人肯定是来此安身的难民,人数不详,但以帐篷的大小来看,至少也有二十多人。
郄龙和老段随后也查看了废墟内的情况,看上去铁皮桶旁的三四人是值夜的,其余大部分人都应该睡觉了,绕行过去应该不难。萨米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心里有事,不知在想些什么。难民们居住在废墟的中心区域,地面平坦开阔,周边有些墙壁并未完全倒塌,勉强能遮挡一下风雨。
老段看清废墟内部情况后,低声问萨米道:“萨米,你不会把装备藏在这片废墟里吧?”
萨米示意老段蹲身交谈,留下郄龙监视废墟内部的情况,然后说道:“装备没藏在这里,但这里是必经之路,绕行会遇到一个大水坑,时间上来不及。”
老段道:“那就别犹豫了,赶快行动吧!”
萨米道:“如果惊动了值夜人员,你和杨子负责引开他们,我去取装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伤人!”
老段道:“别担心,引开几个难民不会有什么问题,用不着开枪。”
郄龙一直在倾听萨米和老段的谈话,此刻回头插嘴道:“难民有枪,穿过废墟是一定要小心!”
萨米和老段闻言一愣,刚才观察是并未发现难民有枪,不知郄龙是如何知道到。两人相继起身,弯腰靠近残窗,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可一直没有发现值夜的难民有枪。
萨米当即问郄龙道:“杨子,枪在哪儿,你没看错吧?”
郄龙马上说道:“没看错,左边侧对咱们的那名男子,右肩挎着一支akms突击步枪,目前的位置看不到。”
萨米见那名男子短时间内没有转身的意思,相信郄龙不会看错,即刻对老段说道:“老段,把手枪拿出来,每人一支,以防万一。”
老段随即打开工具箱,揭开夹层,里面放着两支m9手枪和一支m45a1手枪,各备四个备用弹匣。他和萨米各用一支m9,m45a1交给郄龙使用,显然知道他和喜欢此枪。郄龙接过手枪和弹匣,熟练检查一下,随后放入连体式工作服的外兜内,取用较为方便。萨米和老段也相继检查手枪,确定没有问题,遂悄然送弹上膛,关闭保险,进入临战状态。
三人不久离开眼前这段残缺的建筑物外墙,左行二十多米,找到一个缺口,无人潜入废墟。萨米头前带路,借助暗影和建筑残骸的掩护潜行,逐渐靠近空旷地带,可掩蔽物也越来越少,不小心就会暴露。他持续行进了五六十米,之后停在一堆建筑残骸后,前方是三十多多米的开阔地带,没有任何掩蔽物。
萨米探头查看侧方负责值夜的难民,一切正常,应该没有发现他们三人潜入。其中一人确实肩挎一支akms突击步枪,金属折叠枪托没有打开,不时有冷光反射出来。穿过三十多米的空旷地带并不难,关键是如何不被发现,确实很头疼。萨米清楚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面包车爆炸前取出藏在这里的装备,不能多犹豫。
他果断立刻藏身处,直接趴在地上匍匐前行,减少暴露面,尽量不被发现。如果直接加速跑过去,人眼角的余光会对快速移动的物体十分敏感,当场就会被发现。他在地面上小心匍匐前行,控制速度,以免发出较大的声响。他的冒险眼看就要成功,却意外碰到一块碎石,滚动时发出声响。
碎石发出的声响其实并不大,但在空旷的废墟内则被明显放大,远远传开。守夜的难民立时被惊动,手电光随即照射过来,四下搜寻。他们的注意力放在空地两侧的建筑残骸上,强光手电也集中朝那里照射,暂时没有留下地面。萨米此刻也不敢动,悄悄取出m9手枪,如果被发现,马上开枪惊扰对方,然后趁机脱身。
他当然不会朝守夜的难民开枪,但如此一来就暴露了,情况将会变得更复杂。
关键时刻,郄龙果断现身,发出声响吸引守夜的难民,掉头往回跑。老段没来及跟上,再想起身追赶郄龙时,强光手电纷纷照射过来,失去了机会。他随即潜伏不动,避免暴露,不能让郄龙引开守夜难民的行动失败。守夜难民留下一人原地不动, 其余带着手电追赶郄龙, 但并未开枪,估计也担心引来警察。
萨米趁混乱之际快速匍匐前行,顺利通过空空旷地带,进入对方建筑残骸内。老段随后也匍匐而过,会合萨米,一同前往装备隐藏处。他们并不担心郄龙,ria都抓不住他,更何况是几个难民了,有枪也没用。反倒是追赶的难民要小心了,能全身而退算是幸运,搞不好就会受伤。
郄龙顺原路退出废墟,发现守夜的难民紧追不舍,随即穿过空地,钻入先前的藏身的野草丛。他完全有能力对付三名追来的难民,可一旦出手,难免会造成伤害。因为他所受的训练就是快速制敌于死命,一击必杀,绝不留情。他不愿伤害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可对方携带者突击步枪,一旦追上,后果难料。
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钻入草丛隐藏,希望追来的难民不会进入草丛搜索。
但事与愿违,三名难民已经看到有人影钻入野草丛中,当即快速追踪过来,打着手电进入搜寻。三人中有两人手持锋利的大砍刀,一人手持akms突击步枪,并排前进搜寻。他们知道这里是禁区,里面有放射性物质,对人体危害较大。但正因为如此,轻易没人会来,方便他们藏匿从附近货场偷窃的物资,然后转手倒卖。
他们担心郄龙是警察的眼线,潜入废墟查看情况,所以必须找到,当场干掉。
郄龙隐藏位置并不远,很快便看到强光手电的光束扫照过来,很是刺目。他马上压低身子,仔细注视靠近的人影,随时准备出手。他现在就可以开枪击毙三名靠近的难民,时间不会超过两秒,保证一枪毙命。对方毫无夜间危险搜索常识,强光手电筒拿在身前探照,变成明显的活靶子,开枪谁也跑不了。
m45a1手枪的口径虽是045英寸(1143毫米),威力大于国际通用的9毫米子弹,但发射的声音却并不大,而是相当沉闷,就算是在空旷地带,也不会传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