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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灯的干船坞位于该区域的南面,几个中小型干船坞排列在一起,其中只有一个有灯光闪烁。郄龙和克洛薇穿过空寂无人的船坞区,小心靠近亮灯的干船坞,躲在一堆废旧的船只部件后观察情况。干船坞外围停放着几辆蓝色面包车,看到不断有人影走动,灯光来自干船坞内部,相当明亮,像是探照灯。
数分钟后,郄龙看到一辆蓝色面包车内有火光闪烁,很快熄灭,应该是有人在点烟。他卸掉背包,取出mp5k冲锋枪和带消音器的格洛克17型手枪,留下克洛薇负责警戒支援,自己离开藏身处,悄然靠近有人的面包车。他从面包车驾驶位视线死角接近,不久行至车尾,蹲身观察片刻,正要有所行动,该车驾驶位的车门去突然打开了。
一名身穿连体工作服的男子开始下车,丢掉刚点燃的香烟,踩灭后踢入车底,然后带上了黑色口罩。郄龙及时退回车尾躲避,可该名男子却直接朝车尾走来,脚步匆匆。他听到脚步声靠近,来不及后撤,当即绕行着面包车的侧面躲避。带口罩男子很快行至车尾,熟练打开后车门,里面的座椅已经全部拆掉,并经过改装,应该是用来运送货物的。
郄龙趁后车门开启时发出的响动,迅速钻入车底躲避,仅发出很小的声响,是挂在胸前的冲锋枪摩擦地面引起的。不过面包车四周十分安静,该声响还是引起了开门男子的注意,立刻走到车侧查看,随后取出强光手电探照,很是警惕。郄龙趴在车底,格洛克17型手枪握在手中,紧盯男子移动双腿,如果他检查车底,马上开枪击毙。
好在对方并未查看车底,不久退回车尾,手持强光手电朝干船坞方向探照,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多名身穿连体工作服的男子抬着担架出现,很快走到面包车后,熟练将担架放入车内。担架上摆放着黑色尸袋,全部用束带固定好,整齐放在车厢内。他们放下担架便转身离开,并叫走了负责看车的男子,估计是人手不够,需要帮忙。
郄龙等人对方走远,迅速钻出车底,小心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钻入面包车内,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扑鼻而来。难怪刚才那名男子要抽烟,车内的气味确实有点大,长时间待在里面很难受。他快速靠近尸袋,麻利打开查看,果然是被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当然都是霍克的手下。
他判断刚才那些人也应该是霍克的手下,化装进入船坞区,登上七月号游艇查找线索。这些人都穿着连体工作服,而且带口罩,很难分辨谁是霍克。不过以霍克的身份,不可能亲自抬担架,估计人在七月号游艇上。他随即搜索该车内部,找到一套连体工作服,迅速套在自身衣服外,带上口罩,下车朝干船坞走去。
他临行前朝克洛薇藏身处打出手势,示意她继续留在原地,不要靠近干船坞,防止被发现。他又把冲锋枪藏在路旁的土坑内,简单用杂物掩盖,随身只携带格洛克17型手枪,便于行动。他随后大胆现身朝干船坞走去,快步靠近后,发现七月号游艇就停在干船坞内,内部的海水已经卸掉,两侧有探照灯照射,十分明亮。
郄龙很快接近干船坞,看到基本被烧毁的七月号游艇架在工作台上,地面和两侧坞壁上仍留有海水的痕迹。刺目的探照灯下,七月号游艇内外不断有身穿连体工作服的人员走到,大约有二三十人,其中还有身穿防护服消防人员,估计是在检查起火原因。这些工作人员不可能都是霍克的人,不过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连体工作服,带着口罩和帽子,很难辨认。
郄龙沿着可移动式铁梯下行,不久抵达七八米深的坞底,混在工人之间,暗中搜寻霍克的踪迹。消防人员正在游艇内部检查起火原因,目前禁止工人随便出入,除了那些负责运送尸体的人员。他很快注意到这些人员身上佩戴着工作证,上面隐约有医院的标志,难怪可以进入游艇搬运尸体。
郄龙手持铁锹,负责清理干船坞地面的各种垃圾,都是海上被泄掉后留下来的,堆积了很长时间,一直没人清理。垃圾被装入黄色垃圾桶内,人工顺着左侧坡道推上去,放在特定位置上,天亮后自有垃圾车运走。他站在光线较暗的角落装填垃圾,并不引人注意,目光却时不时朝游艇尾部望去,仔细观察。
不久之后,又有三具尸体被装入尸袋内抬出游艇,很快放在担架上,快速运走。一名身穿防护服的消防人员跟在担架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提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郄龙感觉此人很可疑,遂推着一个垃圾箱跟了上去,走坡道提前返回地面,行至垃圾箱存放处等候。
垃圾箱摆放处距离数辆面包车不远,借助月光也能看到较为清楚,四周也安静。担架很快被抬着面包车旁,后车门再度打开,担架被直接抬放车厢内,随后关闭车门。所有尸体被放入一辆面包车内,留下两名男子开车,其余人上另外一辆面包车,准备撤离。穿消防服的男子很是谨慎,一直在注意垃圾桶的郄龙,似乎不想被注意到。
郄龙也清楚自己停留时间过长了,肯定引起了地方怀疑,但同时也证明他们肯定有问题,否则不会如此警觉。他随即离开垃圾桶停放处,快步走回干船坞,始终没有回头看,但能感觉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故意一脚高一脚的走路,看上去像是崴了脚,防止被对方什么破绽。他和霍克接触过,对方可能会记住自己走路姿态,不得不防。
他沿着阶梯往下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面包车启动声,车灯很快闪烁起来,不久逐渐远去。他马上返回地面,看看四周无人,飞快跑向克洛薇的藏身处,中途不忘取出藏起来的mp5k冲锋枪。他转眼会合克洛薇,边撤边说明情况,怀疑霍克就在两辆面包车上,很可能就是那名消防人员。
此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手提包,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装得应该七月号游艇的行驶记录仪,以此可以判断出游艇的行程,对搜寻“货物”十分重要。
郄龙和克洛薇快速撤至先前翻越的围墙的位置,商务车就停在外面,可迅速跟踪两辆面包车。对方需要在船坞区内绕行,而他们是直线撤离,尽管是步行,可并未拉开太大的距离。郄龙马上帮助克洛薇翻越高约三米的围墙,自己随后经简单的助跑,轻松一跃而上,熟练翻过。
两人翻过围墙后,即刻进入商务车内,暂时没有启动,留在原地观察。商务车距离船坞区的大门约有三四百米,路灯年久失修,昏暗不明,除非靠近查看,不然无法看到停在暗角中商务车。郄龙取出缴获俘虏的手机,只是一部普通的功能性手机,开机之后,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号码。
他把手机铃声调至震动,放在扶手箱里,耐心等待两辆面包车出现。克洛薇依旧坐在中排的位置,迷你型乌兹冲锋枪斜跨胸前,两个备用弹匣塞在背包的侧袋内,可以快速取出更换。她清楚郄龙准备再滨海公路上拦截两辆面包车,一旦进入市区就没机会了,必定会爆发激战,需要随时做好准备。
两辆面包车不久开出船坞区大门,径直驶向巴格斯镇,根本没有注意附近有人盯梢。郄龙等目标撤离开出一段距离,这才启动商务车,悄然跟上,保持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夜间公路上车厢稀少,跟得太近容易被发现,霍克是极为狡诈多疑的。二十分钟后,两辆面包车穿过巴格斯镇,开上滨海公路,果然朝赛罗内市方向开去。
郄龙继续跟踪对方,寻找合适动手地点,但并不确定霍克是否在面包车上,心里有些犹豫不决。霍克是找到瓦希德下落的唯一线索,如果惊动了他,令其躲藏起来,再想搜寻就困难的多了。滨海公路上夜间来往车辆也很多,而且车速也很快,想要拦截两辆面包车并不容易,而且得手后也不便脱身。
郄龙和克洛薇都不熟悉这里的道路,一旦被人报警,确实不好摆脱,因此一路跟踪下去,从未进行拦截。两辆面包车似乎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不断加速而行,不到半个小时便抵达赛罗内市。可他们并未进入市区,而是走环城公路,最后开上通往东面萨克维亚市的高速公路,目的不明。
郄龙只好也跟着上了高速公路,该路段是免费的,没有收费站,可以直接开上去,相当方便,并不拥堵。但萨克维亚市是x国重要工业城市,高速公路上大型货车很多,昼夜不停的运送货物,相当繁忙。两辆面包车很快融入高速公路车流中,加速朝东面开去,很快便将赛罗内市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