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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攀龙事无巨细,亲自跑前跑后安排食宿,如果是以往行商的时候,这些小事自然有管事的去安排,王攀龙根本就不会过问。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王攀龙的娘和他的几个婶子、妹妹都跟着跑出来了,不由得他不上心。
一切安排妥当,王攀龙被他娘给叫去了。
王夫人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撇家舍业的跑出来。
“攀龙,你跟娘说说,咱们这么匆忙的离开京城是什么原因?”
“娘,是朝廷要向咱们家下手了。咱们不走不行了。”
王夫人大惊失色,“攀龙,咱们王家只是一个小商贾,怎么可能会得罪朝廷呢?”
王攀龙苦笑:“娘,不是咱们家得罪了朝廷,是朝廷要征用咱们的一半家产。”
“怎么会这样?那朝廷不就是属于强取豪夺了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娘,朝廷就是王法,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敢反对?不怕抄家灭族吗?”
王夫人的眼泪掉下来了,“攀龙,那咱们这是要往哪里跑呢?”
“咱们去赵国,投奔赵王。”
“人家能收留咱们吗?咱们这么多人呢?”
“娘,咱们去做他的子民,他怎么会不收留呢?人口越多,国家才会越富裕,咱家以后也不经商了,做一个农户,给他种地!”
“那你爹呢?”
“我爹和我爷爷他们留在京城,和朝廷周璇,这样咱们才能走的平安。
等咱们在赵国安顿下来了,我回京城把我爷爷和我爹他们接到赵国去。咱们一家以后就在赵国落地生根了。”
“攀龙啊!咱们这一走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一定,也许赵王将来进京做了皇帝,咱们家还有可能再回去。娘,你放心吧!赵王的实力很强大的,也许用不了三五年,咱们就能回去了。”
“唉!”
王夫人唉声叹气,“怎么这样的事情就偏偏让咱们家遇上了呢?咱们王家修桥铺路、积德行善的事情没少干啊?难道都白干了吗?”
“娘,跟那个没有关系,是朝廷的原因,大顺朝要完蛋了,天欲其灭亡、必然先使其疯狂。
这次遭殃的不止是咱们王家一家。江南最大的丝绸商人,苏家也遭殃了。他们家也得交出一半的家产。”
“什么?苏家不是皇商吗?他们家本来就是为朝廷做事的啊?”
“什么商都白费了,朝廷现在就是要你的银子,你敢不给吗?这样的事情一旦开了头,朝廷不把你整得倾家荡产的不算完。
娘,你看着吧,咱们能先跑出来的,是多么的幸运的。那些还对朝廷抱有幻想的,抄家灭族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唉!娘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们爷们儿只要能保住咱们王家就行了。攀龙你去忙吧!娘不会给你添乱的。”
王攀龙从他娘那里出来,就召集他的弟弟们安排守夜的事情,无论如何家里的老弱妇孺不能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