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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鹤鸣瞥了眼那浅绯色轻纱下隐约的暗红色疤痕,不以为然地道:“生离死别,人生无常才是世间常态。活着分开,总好过死在一起。”
他曾看到过弩箭贯穿肌肉后愈合的伤疤,就像这样凸起于肌肤表面,久治不愈,只有深深贯穿的伤口才会留下她脖子上的这种疤。显然她往自己脖子上扎的时候相当用力,不是做做样子吓唬楚尧泽的。
听到无关痛痒之人这种轻飘飘的说解,陈令漪反而觉得生气,语气亦不觉锋利起来:“说来轻松,你可曾经历过至亲之人皆被人所弑,自身沦落为囚,还要强颜欢笑委身于贼的苦痛?!没有这样的切肤之痛,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于鹤鸣微微俯下头,语气貌似恭敬,却暗藏锋芒:“殿下久居深宫,不知百姓苦也,又怎知仆不曾经历过至亲之人被弑之痛?”
被反问的陈令漪张了张口,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自小在宫里长大,见惯了各级内侍中官,只觉得他们天生就是住在宫里的,从未想过他们也有父母亲人。哪怕是亲近如阿公,她也从未问过他是否还有别的亲人在宫外。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是怎么进宫来的?”
于鹤鸣沉默片刻后才道:“仆自小进宫,过去的事……都忘了。”
陈令漪又问:“你可还有亲人在宫外?”
于鹤鸣这一次沉默了更久,许久后才道:“父母都不在了。”
对方才的言辞,陈令漪微觉后悔,又有少许微妙的同命相怜之感。
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身拾级而上。
于鹤鸣站在原地,待她走出十数步后,才从后跟上。
陈令漪却又在台阶的中央站住了,回头问他:“你……为何要救阿公?”
……她当然不会记得。
“多年之前,万局丞曾替仆解过围。”
陈令漪好奇起来:“解什么围?你遇上什么事儿了?阿公怎么帮你的?”
于鹤鸣目光垂地:“先来者排挤后来的人罢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仆初来乍到,不知退让求全,一时气盛,就和那些人动起手来,一个人自然打不过一大群,被按在地上痛揍。”
陈令漪道:“正当此时,阿公刚好经过,替你解了围,对吧?”
“正如殿下所言……”
陈令漪停了一会儿,又问:“那个时候,王陆福是被你叫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