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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住吗?”归夜从住白身后走出来。
红罗这才注意到这位身长玉立、模样标志的人类,略略打量了一眼,见对方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个瞎子,然后心中再次盘算起来。
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年轻瞎子和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妖,这三人如果不是年纪轻轻就修为了得,就是有极强的法器护身,再不然就是来送死的。
若是前两者,还是劝走为妙。若是最后一种,那让他们进夜居台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改了口:“三位若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往前再走一日就可以到下处夜居台,我们这里实在是不方便……不过若是你们……较难走到,倒也是能接待三位,就是夜居台内环境差了些。”红罗的视线停在归夜身上,试探着住白的话。
塔塔意外的张大嘴巴:“住白大人,我们要继续走吗?”
归夜扯了扯住白的手。
住白心领神会:“我伴侣的情况不太适合继续深入赤血福地,无论怎样,让我们住下吧。”
看着单纯善良的两位大妖已经快和人类学坏了,塔塔心中一阵怅然。
红罗同意后,带着三人从树体的侧面进入。
住白一路上都在牵着归夜,一刻都不曾放开。
见这两个人类并不像会残害妖族之人后,红罗放下心来。进入夜居台后,红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着住白问道:“在夜居台留宿可是要收费的,若是没钱,也可以用猎物换。你们带了吗?”
住白自然明白:“钱我们手里都没有,但是有一个意外得来的物件,不知道可不可以?”
塔塔立刻将住白收好的包裹交给红罗,红罗掀开看了一眼,是一个漂亮的铃铛,有人头那么大,外表裹着一些泥块和动物毛屑,是个历经了时间与风霜的老物件。
本来红罗是不会收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破烂东西的,但是见到这铃铛的第一眼,她竟感觉胸口一闷,有些想流泪。
这让她瞬间意识到,这个又脏又破的铃铛很可能是自己赤狐妖祖的物品。只有稀薄血脉的她都能感到记忆中与这铃铛的牵绊感。
红罗忍住激动的心情,双手接过这铃铛:“看着是个精美的铃铛法器呢,擦干净了可以用来研究研究有何用处。方便问一下,这铃铛你们是从哪得来的吗?”
塔塔看了住白一眼,住白点头,示意他直接说就行。
“这是归夜大人在鸟巢里发现的,就在距离赤血结界不远的一根大石柱上,原先那里有两只巨鸟在,现在已经空了。”塔塔这种省略部分内容的回答是他在人类中摸索出的真理,无论在哪里,还是保留一些秘密和手段比较好。
红罗仔细记下,然后带着住白三人在远离深坑的那一面找了个房间:“这处还算干净,你们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去正门处了,等我们将那收拾好了,就会允许通行了。”
“好,谢谢”塔塔主动去送了红罗。
住白牵着归夜进了房间。这房间不算小,用长长的木屏风隔出了两个空间,各摆着一张简易的木床,就是没有窗户,让住白有些不喜欢。
“赤血福地中的妖族对人类外形的我们还真是小心谨慎,伴侣,要不我们就别伪装了吧?反正这里没几个人类。”住白抓着归夜的手轻轻捏着。
两人坐在床上,归夜将手抽了回来:“这个随你,我们确实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住白握了握已经空了的手,有些遗憾:“算了,和伴侣一样的黑色头发也很好看。”
住白正准备继续和归夜聊天,却听见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哭声。
风乐紧紧的攥着风历的手,张着嘴嚎啕大哭:“风历!呜呜呜……我差点就以为你要死了呜呜呜呜……哇——”
风历躺在床上,浑身被风乐严严实实的裹住,只有眼睛勉强还能转动,于是对着自己哭的一点形象都不顾的哥哥翻了半个白眼:“别哭了,哥,你这样好丑。”
还在悲痛当中的风乐根本听不进去,仰着头一直呜呜哇哇地哭,不停的用衣袖擦眼泪,最后实在是哭累了,喉间一抽一抽的,勉强止住了哭声。低下头来,红肿着眼睛看着风历:“风历……我嗝、我杀人了。”
闻言,风历的心跳漏了半拍,手指瞬间就收紧了,牢牢地抓着风乐的手,眼睛在风乐身上来回检查,最后犹豫地问道:“没事吧?”
风乐摇摇头,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时间洗漱换衣,身上手上全是泥土,擦了眼泪后,脸上也狼狈一片,整个人脏兮兮的。
“真的是你杀的吗?”风历不相信。
风乐闭上嘴,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夜居台的赤狐让我帮他们杀掉韩棋,然后才愿意给我伤药。没办法了,我就答应了。”
“以后出门我们都带上药吧,嗝、别偷懒了……哇呜呜呜呜……”风乐又忍不住哭起来,清秀的五官已经悲伤的不成原样。
风历躺在床上,似乎比刚醒时还要虚脱无力。
他的视线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风家双生子,在中域就年少成名,同龄人中从未遇见对手,后来一同离开家族历练,就是想在广袤的天道大陆寻找继续突破的机缘,如今进入赤血福地不到一天,就见识了不少。
风历目光阴沉,他还是太弱了,竟然让风乐承担这么多。
甚至……杀人。
“呜呜呜……你在想什嗝、嗝……”风乐捂住嘴,哭过头后,这种身体上的反应他控制不住,张嘴不张嘴都会一抽一抽的。
风历转过视线,看着这个同胞的哥哥,目光突然变得嫌弃:“哥……洗个澡吧,你好脏。”
自家弟弟这种嫌弃的目光看得风乐一把松开了紧握着风历的手,气得风乐也嫌弃的看着躺床上不能动弹的风历:“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不清嗝、楚自己的模样是吧,等着,嗝、我拿镜子来,让你欣赏欣赏你自己。”
说着就起身,伸手够来了梳妆台上放着的大铜镜,贴心的为风历找好了角度,让他清楚的看看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又脏又臭,浑身是嗝、血和泥,还好意思嫌弃我。”
风历本想皱着眉说什么,但是对上风乐的视线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哥,你好幼稚。”
“你也是,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