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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的药童在敛药，把筛子放在凳子上认真的翻草药。
旁边的小药炉烧得正红，冒出一圈咕噜咕噜的小气泡，一股中药苦味飘出来。
魏渊坐在药铺塌椅上，对面是医馆的张老大夫，一盏煤油灯放在俩人中间的塌台上。
“再来晚些，您这手就需要更长时间去恢复了。”
借着煤油灯的亮光，张老大夫一脸严肃的帮魏渊清理手上的碎木渣子，酒精浇上伤口。
姜锦悦和张老大夫看着都疼，魏渊愣是一声不吭。
张老大夫拿起白布给他擦血渍，半盆热水都染了颜色。
张老大夫吩咐药童再换盆热水来。
魏渊抬头发现姜锦悦不在屋内。
酒精再次撒到伤口上进行二次消毒，痛感刺激着神经。
“公子是在找刚才那个姑娘吗？”
药童小心的端着水盆放到张老大夫跟前的凳子上。
他看魏渊没吱声，便自顾自的说:“姑娘在斜前方卖杏脯的铺子里买东西呢。”手指向斜前方，那里有一堵墙挡住他的视线。
她买杏脯去了定是饿狠了。
都怪自己来医馆处理伤口，早知道先带姜锦悦去吃东西。
魏渊有些自责。
“老大夫，你可以用力按住我的伤口，只需速度快些，我不怕疼。”
“你这小子，处理伤口可是急不得，万一没处理好落下根子，老夫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更何况老夫这医馆名声还要不要啊？
年轻人别那么浮躁，沉下心来。”
张老大夫仔细的给他检查伤口，防止没处理好。
“可是太疼了？”
姜锦悦拿着一袋风干的牛肉干进来，掏出一根递给魏渊。
“我不疼，你吃。”
魏渊推回去给姜锦悦，她自己都没吃饭怎么把肉干先分给他。
而且肉干这么硬实，难免不好消化。
“你少吃些，肉干太硬。等会我带你去吃些热乎的。”
“嘶。”魏渊疼得倒吸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张老大夫小心的掀开他受伤的皮肉，把酒精又倒上去拿干净白布按压住。
“给我拿麻沸散和传引的针线来。小伙子你的伤口需要缝合才行。”
最严重的伤口处不缝合起来肉恐难合。
药童小跑进里头拿工具，不会就传来：“师傅，麻沸散没有了，新得还没来得及制作。”
“老大夫直接缝合吧。”
魏渊直接开口向张老大夫道，这点伤比不上他之前跟随御驾亲征的皇帝去平定西蜀国骚乱。
那次为保护皇帝，他后背被长剑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好在刀口没有淬毒，否则他估计也没命和姜锦悦赏灯了。
因为这道伤口，他整整休养了一个月，现在后背上还有那条疤痕。
也正是这道疤痕，皇帝对他上心几分。
先君臣，后父子。天家薄情，一向如此。
张老大夫手拿针线，看向魏渊的眼睛：“确定吗？”
忍受皮肉刺穿缝合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这小子的定力是真的好。
张老大夫都暗自佩服魏渊。
“来吧。”
语气平常，就好像面前缝制的是他的衣服而不是他的皮肉。
伤口虽然不长，但也要五六针这样，姜锦悦看着都疼。
“你把肉干咬着，疼了你就嚼动，分散分散注意力。”
她把肉干直接送到魏渊嘴边。
“好。”
他看了眼肉干，又看向面露担忧的姜锦悦，伸手接过放到后牙槽咬着，温声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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