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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川和钟睿也有共同逃荒的情分,凌月觉得容川应该对他有所关注。 果然,容川道:“我经常让人给他送些小东西,受虐待不至于,但隔着房呢,没有直系的长辈,几房人又没生活在一起,感情本来就不深,亲情给不了多少。
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缺他吃穿用,供他读书,就不错了。”
众人唏嘘,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也没好办法。
容川眸光闪了闪,道:“钟家两兄弟是顺王一派,对我也就是面子事儿。况且,我还小,除了皇孙的身份,手里并无权势。”
大家都明白,神情有些肃穆。
五郎勾勾容川的手指,“容川哥哥你快点儿长大吧!”
容川笑道:“好!五郎也快些长大。”
翌日,东溟子煜去拜访苏大儒,上官若离送两个孩子去上官家念书,然后去点心铺子。
点心铺子对面的茶楼上,一扇轩窗被推开,微凉的秋意倾泻而入,顺王拢了拢披风,目送着她下了马车,进了点心铺子。
上官若离感觉对面似是有人注视她,猛然回头,朝对面望去,只看到半开的轩窗,窗后没人。蹙了一下眉头,转身进店。
顺王如做贼一般,背靠墙站着,心慌乱地砰砰乱跳,离儿怎么如此机警了?她真的是离儿吗?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往事了吗?
颓然地靠在墙壁上,喃喃地道:“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东溟子煜带着礼物,去了京郊的琼林书院。
已至深秋,寒意渐渐重了。官道两边的叶子有的黄了,有的红了,有的还绿着,颜色绚烂,层次分明,十分赏心悦目。
书院里的菊花盛开了,黄的、白的,热热闹闹,给秋色中添了一缕寒香。
东溟子煜的礼物是两盆绿菊、两盆墨菊,都是珍贵稀有品种,是种在空间里的,送给文人,正适合。
书院里的门房都是有几分墨水的,看到这四盆菊花就是眼睛一亮,小跑着给通传去了。
有太子和上官是的帖子,很快就回来,请东溟子煜进去。
可能是学子们都在上课,一路并未见到人影,郎朗的读书声高高低低地传来,显得院内幽静怡人,更有几分文雅书卷之气,让人心生敬畏和期望。
苏南山有自己专门的院子,院子周围翠竹环绕,中间有青石小路曲径通幽。藤萝蔷薇爬满院墙,绿叶鲜花随风摇曳,郁郁生香。
天气凉了,门口已经换上猩红毡帘,显得门口的几株冬青翠竹愈显苍翠。
伶俐的书童知礼地打起帘子,“东公子请进。”
东溟子煜迈步入内,是个小厅,用炭火熏的暖和,设有梨花木的桌椅,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和一个白胡子和尚在对弈。
许是战局焦灼,苏南山看了东溟子煜一眼,就盯着棋盘,道:“先坐,”
东溟子煜在客位上坐下,小童子上了茶。他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将茶盏放下。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响动,优雅闲适,如行云流水。
苏南山落下黑子,哈哈笑道:“不好意思,险胜一子儿。”
那老和尚摸着胡子笑,“老衲看你是惦记人家的绿菊和墨菊呢!”
东溟子煜道:“在下失礼,打扰二位雅兴了。”
白英带着三个小厮,将四盆菊花放在一张空桌子上,悄悄退了出去。
苏南山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东溟子煜,眸中闪过惊艳意外之色,赞道:“你这气度礼仪,可不像个农家子,比那自小金尊玉贵长大的还要气宇不凡。”
东溟子煜淡笑道:“苏先生谬赞了。”
老和尚一看他的面相,身板儿不由挺直了些,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和好奇,“施主来历似是不凡啊。”
东溟子煜一惊,身体僵了一下,警惕起来,莫非这个和尚与慧明大师一般佛法高深?
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在下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子弟,没有什么复杂的来历。”
苏南山替老和尚解释道:“智空大师说的来历,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东溟子煜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