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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你呢！你不打算给你这个孩子日后争些什么吗？”
庄菱眼色一沉，慈和地摸上小腹，含泪笑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庄菱眸中带泪地抬头，略带些委屈的瞧着沈清孤的冷淡，冷笑一声，带出一句话：“你还是不信我……”
沈清孤神情一愣，指甲仿佛要嵌入肉中，他细细打量着面前人，良久嗤笑出声，用手覆在半张脸上，仰头大笑，带出嘲讽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沈清孤笑得肆意张狂，他笑得眼泪肆意奔涌，靠在椅背上，像是俯视庄菱，收不住笑意。
这一幕，与沈清孤在地牢时的模样，一模一样，几近重合。
庄菱一时之间也嘲讽似的笑出声，两人眼底皆是不明显的情绪，沈清孤的是恨；庄菱的是愧。
“我从来就没有信过你。”
沈清孤的声音极度嘶哑，眼圈红得令人胆寒，像极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阎罗，在寒冷深渊中、在午夜梦回间追魂夺命。
“我都不记得……你十七岁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看来，完全是两个人生。”
“我也不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是怎样的纯良了。”
沈清孤眼底凉薄地看着她，但泪珠不受控制的划下脸颊，形成一道泪痕，被烛光照得令人怜惜，两人现在就是在扎对方的心窝子，谁也不肯放过谁。
“那我们最好就完全忘记，这辈子都不要想起。”
庄菱将倒好的茶重重放在桌案上，发出剧烈的声响，转身准备潇洒离去。
“这件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救回来的那群姑娘们，我都不会放过。”
庄菱气愤的回头看向他，只能看清那双满是凉薄的眸子，挑衅地盯着她。
“你说出去一人，我便杀十人，你猜我几时能杀干净？”
沈清孤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刚刚倒好的茶水，装作好心的提醒：“当然，也包括你肚子里的这位。”
“沈清孤！！”
“你知道我不会说大话。”
沈清孤挑衅地双手抱胸，笑道：“我说的不殃及后代，只对你当年的事情，作为免死金牌。”
“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保证，她们会好好的活着，并且会脱了奴籍，自由地活着。”
沈清孤端着茶水走到庄菱的面前，将茶杯递到她的嘴边：
“怎么样？这个筹码，够心动了吧？”
“你够狠。”
“你当年不狠吗？”
一句话，将庄菱的话堵死在嘴里。
庄菱识趣的将茶水一饮而尽，无论里面装有什么毒药，她都认了，但她足够了解沈清孤，知道他言出必行，向来奉行君子一诺，千金难买。
“我就不该来你这里讨嫌。”
庄菱摔门而出，沈清孤看着空空的茶杯，不自知的出声笑着：
“上好的药茶，苦的很……你最不爱喝。”
沈清孤浑身发痛，满屋寒气散不去，烛光摇曳摆动，像是轻轻一点风，就能吹灭火苗，沈清孤亦然。
“我这运气……碰得是真狠！！”
沈清孤将茶杯砸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发丝遮掩住他的眉眼，眼眸的血丝膨胀。
“楚以骨，我真服你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