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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序闻言也朝范博文点了点头,范博文便也恭敬地退了下去。
半晌,院子内便只剩上官潜与宋有序。
“如今院内无人,大人有话便直说吧。”,宋有序淡然一笑。
上官潜一拂衣摆,径直坐在了石凳上,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子美啊,方才太子殿下来找你,相谈如何?”
“旧人相见,免不了一顿寒暄,不过倒算不得愉快。”,宋有序总结道。
上官潜想说些什么,可心下的千言万语终究只是化成了一声,“诶。”
“大人想说些什么便尽管说吧。”,宋有序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浅声提醒道。
上官潜双手拄在两个膝盖上,叹了一声,感慨道,“子美你才学卓绝,若没有当年之事,想必也不是今天这般处境。”
“太子殿下前来寻你,想必你心里也难受。这不可避免。不过,当年之事尘埃已定,皇上金口烁言,无人能改,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改。诶,说到底,当年就是陛下担心你风头过高盖过太子了,只是我等没想到,陛下会将此事做得这般绝。”,上官潜眼含可惜,神色沉寂。
宋有序眼中闪过一抹怆然,事已定局,无力回天,多说已无意义,不过,上官大人的一番好意他也是知道的。
整理下思绪,宋有序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并未达到底,“大人慎言,往事已矣,还请大人勿轻易提起,否则恐有祸端。”
上官潜点头,“也罢,往事不可提。”
“今日太子来访丞相府,其实是为了拉拢我入他的阵营,他又来寻了你,想必也有此意。”,上官潜想起今日之事,沉吟道。
宋有序闻言也坐了下来,望向上官潜,若无其事道,“可就算太子殿下有意,我也无法入他的阵营。原因,大人您也是知晓的,我一向不管朝廷之事。”
“大丈夫要不上马定乾坤,要不执笔安天下。你这样一个惊世之才,实在是可惜、可惜啊。”,上官潜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
皇上当初以黄金万两便买断了一个惊世之才的下半生,让人何其唏嘘。
宋有序轻呵一声,似有自嘲之意,旋即又满不在乎地说道,“大人言重了,子美现下这般也挺好。大丈夫顶天立地,天下职业千万种,却并非只有当上文武官才能挥发自己的才能。”
见到宋有序神色轻松,似乎并未有神伤,上官潜也浅浅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真的很优秀。你说得对,大丈夫顶天立地,也并非只有从政这么一条道路。”
顿了顿,又忧心道,“只不过,太子殿下恐怕会时常来府上,届时”
宋有序坦然一笑,浅声说,“大人放心,他日太子殿下若再来,子美也自会应对的。况且,今日我已与太子殿下言明了心意,想必他也不会强求。”
“如此甚好。”,上官潜内心安定不少,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宋子美陷入皇子们的政治争斗中去。
宋有序望着一脸愁容的上官潜,心下自知他是真心待他,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抹微笑。
“对了,子美,我听闻芸儿那丫头说她也跟着你一起学习。”,上官潜想起这回事,便出声询问。
宋有序点点头,“嗯,确有此事。”
“璃儿这丫头没跟我说便私自做了主张,也没让子美你事先知晓,难为你了。”,上官潜目光微微一凛。
宋有序则是笑着摇了摇头,“上官相说笑了,没有难为一说。”
上官潜拍了拍宋有序的肩膀,“辛苦你了。”
“上官相言重。”,宋有序朝上官潜拱了拱手。
上官潜端详了好一会儿宋有序,最终是没再说什么便拂袖离去了。
宋有序听闻离去的脚步声逐渐变小才缓缓抬起头来,眼底里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幽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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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上官洛璃一醒来,还没来得及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便听七晓说了外面的传言。
果然如前世那般,太子殿下亲临丞相府此事不肖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都,至于是谁传出去的,无从得知。
但想来丞相府人多嘴杂,是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出去的也说不准。
又或者,太子殿下出行必然大动旗鼓,扰民清净,被行路人看见了多嘴一番也是有可能。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追踪是谁传播出去的已无甚意义。
“小姐,外面那些传闻说得可玄乎了。有的说,太子殿下已到成婚的年纪,亲临相府就是为了与上官相打好交道,好方便他日后选妃。”,七晓手舞足蹈地说着,神情亢奋。
“还有的说,太子殿下原来早就对相府的小姐感兴趣,此番前来相府是为了一睹相府两个小姐的芳容。可谁知”,说到此处,七晓顿了顿,眼睛里闪过犹豫,抬头望向上官洛璃,神色不安。
上官洛璃来了兴趣,挑眉道,“可谁知怎么了?怎么不接着往下说?”
“小姐,后面说的是关于您与四小姐的。”,七晓揉搓着手掌,满脸犹豫。
“说吧,我倒要看看把我说成什么样了。”,上官洛璃的兴趣更大了些,目露玩味。
七晓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有人说太子殿下前来相府是为了一睹两位相府小姐的芳容,不曾想那大小姐懒惰无比,不识礼数,竟然都不前去迎接太子,反而是在院子里闭门不出。”
“emmmm,还有的人说大小姐您闭门不出是因为、是因为”,七晓的眉头拧结,犹犹豫豫,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上官洛璃也皱起了眉头,“怎么不说了?别卖关子啊!没事,你尽管说,我不生气。真的。”
“那我真说了?小姐可千万别生气,毕竟他们说得都是胡说八道的。”,七晓一副要豁出去了的表情。
此刻的上官洛璃的眼神里满是迫切与好奇,她倒是很想知道外面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