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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建国的话,我立刻抓起一柄铁锹,先用看了一下大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这才把梯子竖进李建国跌进去的那个洞里,双手抓住两根梯子杆溜了下去。
至于那柄包在报纸里的老式火药枪,年久失修早就已经锈成一块废铁疙瘩,根本不能用了。
双脚刚一落地,我立刻一个翻滚,用铁锹护住脑袋,手电也暂时关了,望着周围挥了两下铁锹。
李建国这会儿正坐在地上看着前面揉屁股,整个人都缩在梯子旁边。
我低声问:“什么情况?”
李建国这个傻大胆儿的声音也有些发虚发颤,说:“我哪知道……前面……前面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说着扶着梯子站起来,顺手抄起旁边的半块砖头。
此时只有上面那个假墓室里面几支蜡烛的光透下来,这地下空间十分昏暗,光圈外面一片黑沉沉,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大面积。
只是就在我们前面几步远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那里的人影。
一时间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想着种种可能性。
难道还有人黑吃黑?
不对,这是遇到真墓了。
洛阳这地方,十三朝古都,光皇帝就埋了一百多个,那古墓是一层叠着一层,最多的时候能叠个七八层。
我想起来小时候县里修水库的时候,好像就挖到过连续三层的古墓,最上面的是明朝,再往下是宋朝,最底下还叠着一个周朝的贵族墓。
当时都上了当地报纸,轰动一时。
不过还没听说哪个古墓里面,墓主人坐在地上不在棺材里,难道是陪葬俑?
瞬间想明白这些,我踢了踢李建国,他会意之后跨出一步,和我一左一右瞄着那人影,随后我猛然打开了手电。
这黑暗的地下空间立刻现出模样,只是出乎我俩意料的是,出现在眼前的却并不是一座古墓,而是一座殿宇。
确切的说,这是一座道观。
高高的供桌上摆着几个瓷碟瓷碗,几根粗大的梁柱支撑着飞檐斗拱的屋顶,这屋顶不高,也就三米左右,紧挨着这空间的顶部。
看上面还用木板和竹子做了加固处理。
真正让我俩心里发寒的,是坐在供桌前背对着我俩的那个人。
这人扎着一个道髻,穿着一件蓝色道袍,盘膝而坐,隐约似乎还能看到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冲李建国使了个眼色,把铁锹挡在身前,我俩一同狂奔过去,来到那人影的前方,手电一照,同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这是个模样干瘦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还有一撮山羊胡,颧骨高高耸起,脑袋上戴着一顶头巾,身上则穿着一件蓝色道袍,已经朽烂不堪。
他的双目紧闭,皮肤古铜,单从外表看上去,除了有些干瘦,根本就像是活人一样。
“这位兄弟,初到贵宝地,多有打扰,别介意哈……”李建国一边作揖,一边拽了拽我,声音都有点发虚:“老张,这他娘的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我嘴里也是一阵发干,咬咬牙把手放在这个道士鼻孔下面探了探,这才松了口气。
是个死人,干尸。
连忙开腔埋汰李建国说:“李建国你没上过学吗?就这地底下还能有活人?你这还相不相信科学了?”
听说是个死人,李建国立刻精神了许多,走上前来大剌剌的盯着那道士的尸体,说,这看着跟刚死的一样,怪瘆人的,你说这里怎么会有个道士墓?咋看着跟香港片儿里的僵尸似的。
我看看对方的头巾说,道有九巾,他戴的是纯阳巾,应该是正一道的道士,就是不知道怎么在这里坐化了。
又拿手电照了照这地下小道观的顶棚,上面那些原本用来加固的木板已经朽烂了大半,李建国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是这空间的一角,上面的木板已经烂穿了。
再看看前面供桌上,摆着的几样东西,玉佩、司南、五雷令、雷公尺,道士的手中还捧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卷书。
李建国此时也发现了供桌上的东西,立刻喜出望外,连忙捡起几样东西,又把两个方形玉佩递给我,说老张这些东西也都是古董吧?咱这是不是又要发一笔?果然市场经济的大潮一开,这财运挡都挡不住,这玉佩上还有字儿,这写的啥?
我随手接过,这是两个长方体形状的小玉柱,两个都刻了篆字。
凑着手电的光念了出来:“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蠖刚瘅,莫我敢当。”
另一个写的是:“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玺固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赤疫刚瘅,莫我敢当。”
李建国一副头疼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求饶,哥,亲哥,你就说这是干啥的吧,就这王八念经我能听懂?
我说李建国瞧瞧你这不学无术的样子,就你这点儿耐心怎么在市场经济的大潮里冲浪?
这两块玉是汉代的刚卯严卯,古人戴在身上辟邪的,成对的特别难找,看这个玉质沁变,是真货。
一听是真货,李建国连忙喜滋滋拿了一个过去在手里端详,说咱这特娘的叫抛坟引墓,造了个假的,引来个真的,没想到地底下还有个汉庙,看这个道士的模样,应该就是个干尸,是不是和那个马王堆女尸一样?要那样的话可就是国宝了。
我摇摇头没理他,又看了看那道士的尸体,感觉对方的尸身虽然有些干瘪,但并不像一具千年干尸,反而像是刚死没几天的样子。
再抬头看看周围的墙壁和房梁,只感觉这地底下建的道观处处透着古怪。
谁会在地下建道观,而且只建了这么一座殿?
我俯身从道士手中拿过那卷书,低头的时候却感觉有一种被凝视的感觉,不由一阵脊背发凉,连忙抬头站起身来,见那道士的尸体依然保持原样闭眼,才稍稍舒服了些。
只是……嘴角好像有点上扬?
刚才是不是这样?
书卷封皮上包着蓝色绸缎,已经朽烂不堪,好在这墓室的环境十分封闭,纸张并没有被虫吃鼠咬,还算比较完整。
我也顾不上那许多,用手电照着,掀开了第一页。
“民国七年七月十五,初服宝药,体渐轻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