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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养的太好了,不知道,这世道,讲规则,更讲实力,谁强,谁就有道理。”
“你看,他现在不就明白了。”
黎祎泽看向击剑场上的少年,被刺中千百次,仍倔强地举起剑。
璩舒玥坐在黎世和右边靠下的位置,下意识地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黎世和的声音像锯子锯木头的头,难听死了,“你去过尤德摩尼亚州。”
“去过。”
他问她就答,她不想跟他扯皮。
“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有。”
“什么话。”
“她说,她在一个四季有雨的地方,遇见一位倚在栏杆上的先生,他穿着素净的衬衫,怀抱着花,将手里的伞撑得很大,却仍被淋湿,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她只知道,她在那刻,心动了一下。”
“水是世间至柔至刚之物,雨是水的另一种存在,绵软无力,却温润万物,这是一种极致。极致的东西,通常都格外无情。”
“这就是她留下的原话。”
黎祎泽一字一句说,语调平稳,像说一件平常的事,可平常的事,却不平常。
“无情,说得倒是贴切。”
璩舒玥将带来的照片一一铺在桌子上。
莉莉安的墓碑用c国的格式,在墓碑上刻上:
“莉莉安·格蕾丝·施魏因施泰格之墓。”
还有一句:“i am fortunate to fall in love with you, but unfortunately, i have met you。“我很幸运能爱上你,但不幸的是,我遇到了你。”
“我有父有母有丈夫,可是没有人爱我”,一语双关,道尽了多少女孩的辛酸与无奈。
“我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我疯了,我要去地狱了,我要他们不得好死,永远不得好死……哈哈哈…………”
那时候的黎曲瑶精神已经失常了,她的笑声凄厉,像狼嚎,叫着叫着又带出了呜咽,呜咽声中还夹杂着低声的咒骂,还有更低声的呜咽。
“哈哈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璩舒玥要他被惨叫声惊醒,痛苦地想起自己罪孽深重的一生,惶惶不可终日。
对不起有什么用。
和她一样痛苦才算赎罪。
再痛苦也比不上她这个亲身经受过一切折磨的“生不如死”。
“黎世和,你卖女求荣,你不得善终……哈哈哈…………”
”我等着你们,等着你们~啊哈哈啊哈哈哈……”
黎振及屋外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黎世和嘎吱一下打开了门,像枯树皮的手扶在门框上边。
“爸……爷爷……”
他的子子孙孙都焦急的呼喊,他却看着璩舒玥的侧脸。
“你恨我。”肯定句。
璩舒玥一笑了事,“我恨你,你就死了。”
老人面容痛苦,整个人如濒临死亡的枯木,他颤抖地张开嘴,嘴里不断重复,“死……死……”
璩舒玥转头,对上黎世和的眼睛,笑吟吟道:
“对,你该死,你…该…死……”
黎世和身体剧烈颤抖,瞳孔放大,魔怔的朝前走,念念有词道:“我该死……”
璩舒玥头也不回的走出黎家,黎世和做了一夜的噩梦,有两双来自阴寒之处的手在扯他,疯狂的扯他。
“噗……”
被黎振他们喊醒后,一口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