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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没等霍幼清来接汤圆，明毓就赶去了医院。
她接到医院通知，明静的病情突然恶化, 早上送进了急诊室。
明毓出门得匆忙, 十一月底的寒风朔朔, 一出车门就冻得人一哆嗦。
她顾不了那么多, 赶忙上楼，很快见到了急诊室外的钟凌岫。
明毓一股闷气憋得慌, 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
钟凌岫急得团团转，见她来了立马走近：“你妈的病情到底怎么回事——倒是说清楚想办法啊, 这样拖着是什么意思。”
明毓斜睨他，语气冰冷：“我妈这么久来一直没复发——直到见了你。”
她本想等这一疗程稳定下来就转到国外这一领域的前沿机构,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明毓想到先前的协商安排就这样作废了一半，心头不免腾起怒意。
钟凌岫哑口无言，无力地坐在了她身旁。
他张了张嘴，想要同明毓说些什么, 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医院消毒水味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明毓盯着手术室外的灯，不看手机，只偶尔垂头看着光洁如新的地面。
最坏的打算。
她眼皮动得有些快, 伸手强撑着, 弓着身子压抑着沉重的呼吸。
明毓想起很多，做饭做家务的母亲，上课赚钱养家的母亲, 在她害怕时陪在她身边的母亲, 她被人欺负时保护她的母亲，母亲的手轻柔地梳过她的长发，说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儿。
明毓有很多毛病, 怯弱、不坚定、偶尔叛逆，但她依旧是明静最好的女儿。
明静也有很多缺点，固执、不温柔、控制欲强，但她依旧是明毓最好的母亲。
她们是彼此无法取代的家人。
明毓忍住眼泪，双手紧握着，整个灵魂像被抽空了。
忽地，一双大手覆在了她的双手上。
钟凌岫紧握起她的双拳，眼神坚定：“你妈妈会没事的。”
明毓低着头，没有挣开，也没有看他。
钟凌岫眼神久久落在她身上，眼睛慢慢暗淡下去，松开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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