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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顾千言迅速从混沌中凝神, 身旁也起了悉悉窣窣的揽衣声。
“何事？”赤脚披衣踏到门前问话，姬绾玉有意压低声音，唯恐惊扰了榻上人。
“回殿下, 芫殿下染了急症……”婢子隔门回话。
“急症？”姬绾玉记起君晓芫昨日喂过顾千言一颗药。
“怎么个急法？”不急着施救, 姬绾玉隔着门板, 追问道, “可是你自作主张来寻我？”
“回殿下……夜里丑时, 芫殿下便将婢子们赶出了宅院, 到卯时, 院中突然传来尖叫……”
“未进去察看？”
“去了。婢子进去时, 院中并无旁人。只有芫殿下一人昏睡在榻上，面部无遮掩……”
说到话尾, 婢子语速渐快，引得姬绾玉蹙了蹙眉。
“瞧到了什么？她的脸怎么了？”
“回殿下……”婢子慌乱道, “婢子进去时，芫殿下双瞳泛白，隐有失明之状。而其双颊，则被血痕布满, 如渔网, 隐隐能看到红肉……甚是……甚是骇人！”
“是吗？”姬绾玉抬高了声音, “那她可是疼晕的？”
“这……”婢子犹豫了片刻，低声道, “回殿下, 不是。”
“那尖叫？”
“回殿下，婢子前去侍奉时，依照主子吩咐，往屋内添置了铜镜数面。且依照殿中嘱咐, 特意往枕边添置了银镜两面……”
“这样啊。”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姬绾玉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摆，心里舒服了些许。
纵然，她已决意出手助君晓芫，但君晓芫依旧要为其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千言可是阿姊都未曾罚过的人，君晓芫何德何能敢在雨中，推搪于她？
想想君晓芫在佛堂中，也曾出言不逊，姬绾玉转身折回榻上，冷哼道：“且退下吧！寻御医的人情，本殿要留与千言殿下！”
“是。”婢子闻声而退，躺在榻上的顾千言则叫苦不迭。
玉儿说得轻巧，要留人情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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