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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不愿与我下山，原是有这般好物！”如故交般，端坐在顾千言身侧饮茶，君晓茜一举一动，与其跳墙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倒是看不懂了！”低笑着呷一口茶，顾千言从君晓茜身上看到了不少人的影子。
有太后的，有明语的，有姬绾玉的……甚者，还能寻到奉天寺方丈的神韵……
咳。有毒！
匆匆与对面人填满，顾千言没头没尾道：“笛子吹得不错！”
“可还想听？”
“不了……只是梅姑姑想与你探讨探讨乐理……”
“梅……姑姑？”君晓茜眸底染上了愠色，“你唤我下来，便是为了折辱我？”
“我……”顾千言语塞。
她没这般想过的。但眼下情形，似乎已经说不开了。
“茜殿下慎言！”及时挡在二人之间，梅姑姑先与君晓茜赔罪，“小主体恤婢子，断无折辱您的意思……婢子师从柳先生，茜殿下若是有意，婢子可奏乐与您！”
“柳先生？”君晓茜瞥梅儿一眼，冷哼一声，飞身而去。
呃。没想到这事儿会落这么个结果，顾千言愣愣神，温热的茶盏已被送入手中。
“小主敬重我等，是小主心善……便是在主子眼中，我等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婢子……小主日后还是将我等看低些……”
含笑将顾千言按回座上，梅儿再次开始吹笛，似乎一切都未发生。
这般吗？但使有血脉，便能高人一等？
叹气再次将话本盖在脸上，顾千言忽然有些孤独。
……
自我反省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
在君晓茜负气而走的第三天，顾千言想清了三件事。
第一，目中无人是皇族子弟的通病。她们不但鄙夷平头百姓，形势到了，她们还是顺带鄙视鄙视她落难的血亲。此事，可从君晓茜鄙夷君晓芫，窥到一斑。
第二，梅兰竹菊四婢奴性重，虽然对她不错，但对明语更忠心。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第三，也是最要命的事——她醒了。按着明语的计划，她该睡到五年后。
那此时醒来，无疑是个可怕的纰漏。
要继续睡下去吗？
抵抵舌下的小珠，顾千言思忖片刻，决意吐珠还茜，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