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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是恋旧之人……”含笑应声, 魏明语接话道，“阿言于我，亦是如此。”
“是吗？”顾千言淡笑不语。
待天际渐白, 二人才并肩从佛眼中折了回去。
许是因为佛像外的晨风大, 二人一出帷幕, 姬绾玉便从魏明语怀中转醒。
“阿姊……”似从未与魏明语有间隙, 姬绾玉示意魏明语将其放下来。
“醒了？”与姬绾玉交换过眼神, 魏明语一面放下姬绾玉, 一面握住顾千言的手, “这般大年纪, 也不该如幼时那般易眠了……阿言虽较你知事，却终究与你差不多大……”
“阿姊教训的是……”自觉地跟到魏明语身侧, 姬绾玉含笑随其上了车辇。
“你……”不解姬绾玉如何会上辇，顾千言看了看魏明语。
“玉儿是你的近婢呀！”眸中浮出笑意, 魏明语当着婢子面，与顾千言褪去了鞋袜，泡在早前备好的参汤里，“可是暖了些？”
“嗯……”顾千言望着盆中那只不停撩水的手失神, 对坐的姬绾玉则将案上的虾仁粥咀嚼得“喀喀”响。
“还不走吗？阿姊……”催促着车辇上路, 姬绾玉对二人的举止很不满。
“还有一人！”魏明语倒不恼。
侧身让出一块空地与姬绾玉, 魏明语轻笑道：“玉儿若是想试试参汤，可传婢子与你……若是想替阿姊做事, 这端水一事, 你做也合适……”
“我？”偷偷望顾千言一眼，孰料那丫头的眼睛已然粘到了阿姊身上。
“阿姊真会说笑。”姬绾玉嘲弄道，“有阿姊在，纵使阿姊愿意绾玉为某人端水, 某人也未必答应……”
“这又生得是哪门气？”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擦手，魏明语直起身子，“说来，这参汤里，放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别说泡脚，便是用来敷脸也是极好的……不过，若是凉的，这药效便大打折扣……”
“那……”姬绾玉望望魏明语，冷声道，“阿言可要绾玉与你添汤？”
“不……”
“让她去！”截住顾千言的话头，魏明语扬唇道，“昨夜，她即是敢累你坐在地上，你又何必惯着她？”
“我……”没想到明语阿姊竟是在罚她，姬绾玉认命地从婢子手中接过提壶，填上魏明语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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