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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资格说累么？
那四舍五入一下, 便是真的累了。
陪君晓芫在凉亭中坐到太阳西垂，途中也有几个婢子前来送了膳食。除此，这凉亭便如被人遗忘了一般, 连只飞鸟都不曾路过。
“殿下, 可是要回去了？”在晦暗的暮色中, 敛敛衣袖, 顾千言已无心去看那残阳在水中的映出的倒影。
“不急。”仿佛在等什么人, 君晓芫只是坐在凉亭里, 有节奏地敲击着栏杆。
“可天已经黑了。”顾千言没有陪人吹冷风的爱好。
起身拉下君晓芫的手, 顾千言不悦道：“殿下确定不随婢子回去？婢子体弱, 若是染了风寒，便是无法照看殿下了……”
“这是婢子该说的话？”君晓芫回过头, 无神的眼睛并不妨碍传达恼怒。
“这当然是婢子该说的话！纵是御医在此处，他也会劝殿下加件衣服！”
“你不会去寻一件斗篷么？”
君晓芫别开眼, 手背传来的温度让她确切领会了何为“冷”。
是了。一人枯坐着，纵是手脚冰凉，也不过是认为本该如此。
多了一人比照，便不一样了。
这婢子的手心烫得惊人。
若非她已然凉到极处, 自不会有这般体验。
“那也得婢子认路呀！”
顾千言不想提认路这件事。这个时代的婢子都是“怪物”, 无论多么复杂的路线, 走一次都能铭记在心。不像她，便是个巴掌大的奉天寺, 也时常迷路。
“没记住？”君晓芫嘴角抽了抽。
“明语究竟看中了你什么？”君晓芫蹙起了眉头, “不识礼数，又不聪明……”
“可能就是看上我胆大吧。”顾千言对君晓芫没什么惧意。若说早前有，那陪君晓芫在凉亭中坐过一日，也尽数消散了。
没办法。谁让这凉亭四周都是湖水, 以至于顾千言非常自然的想到了沉塘。
把一个瞎子推进水中容易吗？当然！
想过自己动动手指便能，置眼前这位掌人生死的长公主于死地，顾千言有些心酸。
“日后还是莫要在湖边坐。”顾千言忍不住数落君晓芫，“此处人少。一旦落水，却是连半个救你的人都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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