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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惊诧绾玉竟会将这等事的决定权交与她, 顾千言接过菊儿的帕子，擦把嘴，轻声问询, “这可是明语嘱咐你的事？”
“这是姑姑自己的意思！”梅儿在一旁答话, 眼底却有笑意, “小主可是忘了, 姑姑长在宫廷, 自是过不惯我们这般寡淡的日子, 送她去姚皇身边, 却是一举多得。”
“多得？”与梅儿交换过眼色, 顾千言放下茶碗，转眸与姬绾玉道, “梅姐姐替你说话！你且说说，去姚皇身边有什么益处？”
“益处可多了！”极力说服顾千言, 姬绾玉敛眉道，“阿言且想想，君晓茜是天下第一位女帝，如此, 朝中定有不少人反她！我若是跟在其身侧, 不是能学到不少治吏之道。除此, 若是母后有意传位于我，那期年之后, 我与她不是对手？如此, 我去其身侧，不是利国利民？”
“无半点私心？”顾千言望向姬绾玉的眼睛，追问道，“玉儿, 且告诉我，你把姚皇看作什么？”
“对手！”姬绾玉不假思索。
“对手？”顾千言记起了那些吹笛的日子，“玉儿未想过将其看作朋友么？”
“本殿不需要朋友。”望顾千言一眼，姬绾玉挥退四婢，反客为主道，“阿言呢，阿言又将姚皇看作什么？”
“玉儿以为呢？”好奇旁人是如何看自己与君晓茜，顾千言扬唇笑笑，眸底是一片坦然。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定睛试图看到顾千言的心底，姬绾玉咬咬唇，煞是认真道，“阿言，本殿不知你是如何与那姓君了有了牵连，但本殿希望，阿言你莫要忘了自己生于南桓。但凡你生于南桓，无论你对姚皖付出过多少，只要姓君的想治你，她便有万般手段。莫要将那厮看作好人！”
“怎会想起说这些话？”顾千言摸摸姬绾玉脸上的面具，转移话题道，“脸上的不适，可有好些？”
“我……”没想到眼前人还记得自己的脸，姬绾玉负气道，“不要你管！”
“闹什么？”明白君晓茜称帝一事乱了姬绾玉的心境，顾千言轻笑道，“你与我同在异邦，你贵为殿下。我不管你，你还指望何人管你？”
“再者，去时都说你脸上的红斑是花粉所致，如今春日将近，若是未好转，许是该寻医者看看！”谈笑间，顾千言伸手欲解姬绾玉的面具，不曾想，眼前人竟是躲过了。
“阿言的心意，玉儿已是收到了。至于脸……阿言还是莫要看。已是好多了……”
竭力避开顾千言的视线，姬绾玉有意将背脊挺直。
见眼前人表现的如此刻意，顾千言已然明白了几分。
起身欲召宫婢请医者，顾千言忽被姬绾玉迎面环住了。
“不必去。”埋头在顾千言颈间，姬绾玉强调道，“此时你该想另外一事。”
“什么？”顾千言无心送姬绾玉到君晓茜身边。一者，她对君晓茜无什么敌意，故不希望绾玉在姚皖生出祸事；二者，虽然君晓茜待她青眼有加，但顾千言也不能保证出了事，君晓茜会看在她面上，放过绾玉。
“玉儿想跟在姚皇身侧！”将“姚皇”二字咬得极重，姬绾玉是想提醒顾千言，此事并非她们二人的小事，而是南桓与姚皖两国的大事。
“我应了该如何？”听懂姬绾玉的深意，顾千言由衷心累。想来，四年时光转瞬即逝，绾玉又何必执着在此时，为南桓做事？
“阿言若是应了，该送玉儿去姚皇身边!”
姬绾玉答得理所当然，言语中满是对顾千言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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