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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忍住不失魂呢？
后知后觉地咬住下唇, 君晓茜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面。
她头一次察觉，君晓芫与她血脉相连。而那殷红的血，更是径直淌到了她的心底, 压得她喘不过气……
“皇姐……”嘶哑着发出一个单音, 君晓茜跪地扶助君晓芫, 而后又疯魔般朝四面狂呼道, “来人呀！都死了不成！”
“绾玉！”魏明语旋身攒住姬绾玉的手, 一施暗劲, 便让姬绾玉弃剑躲到了她身后, 继而点足欲走。
“咳咳……这便是南桓气度么？”君晓芫听着堂中脚步, 带着低笑，断断续续道, “我当阿言为何人死，谁料竟是尔等小人……阿言生时, 最为磊落，今日之事，若是她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说来, 阿言死事, 与我无关。如今, 尔等复仇，却牵连到我……想来, 以阿言性情, 定会替尔等向我赎罪……如是阿言来世，定能与我同棺共椁……咳咳……”
“皇姐……”君晓茜闻言泣不成声。
被魏明语拉住的姬绾玉亦忿忿道：“阁下莫要以阿言做幌子！阿言之死怎会与你等无关？若非你等非要为君，阿言又为何会到姚皖境内？若她不到姚皖，如何会闹得这般不可收拾, 丢了性命？”
“你——”
“你——”
“还有你——”
怒指殿中三人，姬绾玉道：“你们个个贵胄，皆知人心险恶。甚者，你们三人个个蛇蝎心肠，却要拉着阿言那傻丫头赔命！说来，阿言那丫头虽有公主之尊，却不涨半点记性，只凭皮相断人！想来，你们三人，又有哪个当真会因时苦闷，因难痛哭……戳穿，皆是做戏与人看。宫中做戏，本是小事，不值细言。但你们三人虚情假意，独让那蠢丫头当了真！譬如魏郡王你，你口口声声说记挂阿言，又可曾将她放在国事之前？又譬如姚皇您，您朝朝暮暮对着新人醉生梦死，又可曾在午夜梦回时敢扪心自问待阿言毫无愧疚之心？最后便是长公主您了。这天下人说来，姚皖最可怜的人是您。最深情的人是您。可算算您的年岁，又怎会有那般多闲绪？你们都是骗子，只会演给天下人看……”
姬绾玉说得动情。
君晓茜听得动气。
横眉刺向姬绾玉，君晓茜道：“那玉儿你呢？若非存着奸细心思，怎会在主子离世后苟且偷生？或者，你比南桓更贪心——妄想要整个姚皖与你家主子陪葬？”
“我……”姬绾玉语塞。她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毕竟她才是南桓长公主！
“姚皇是一国之主，不该说些无根无据的话。”魏明语替姬绾玉解围，却禁不住抿了抿唇：这殿内过于蹊跷了。莫说君晓芫中剑，便是君晓茜胡乱喊上几声，也该有人来。但这般久无人回应……圈套？
魏明语皱眉看向君晓茜。
君晓茜眨眨眼，整个人便垮了下来。
“皇姐……”君晓茜声音里有难以名状的苦涩，却也只是低手与君晓芫止住腹部的血迹。
“我是真的不想活了……”虚弱着攀住君晓茜的手紧紧攥住，君晓芫猛地一咳，既是一口血水，又见大殿的烛火具灭，继而是连带“劈啪咚咚——”巨响的下沉……
俄尔，原本通明的佛殿已被透着寒气的铁石封住，仅顶上留了一扇井盖大的洞。
“皇姐？”君晓茜面色晦暗难明。她是记挂皇姐的，但若让她因此埋骨在此处……她，不愿意！
“逃生去吧。”仿佛早已料尽人间世，君晓芫强撑着抚掌，便见那洞口处放下一吊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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