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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那般容易？
顾千言目送姬绾玉下楼, 已经打心底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她能拦住了绾玉吗？
不能。因为她根本理不顺姚皖当前的形势是什么。
“念言。”顾千言唤了守在楼下的守婢。
守婢愧疚地低下头，脚下却是很利索地追到顾千言跟前。
“王妃？”
“不要把玉儿的话放在心上。她还是个孩子。”
“这句话主子也常说。”念言抹抹眼泪，倒是没有半分记仇。
“说绾玉？”顾千言忽然觉得她和君晓芫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不想念言摇摇头, 小声嘟囔：“不。是主子说王妃您, 总是看谁都像孩子。玉主子哪里是孩子？皖皇十二岁时, 都登位了。玉主子也十二了, 还满脑子都是射别人个对穿。这年岁, 常将军家的小少爷都知道看兵法了。”
“你还知道兵法？”顾千言发现君晓芫挑人真是有一手。这念言看上去年龄不大, 心眼却不少。虽然说话总是东拉西扯, 但都带点别样的小心思。
“兵法不会。但看过主子和王妃下兽棋。”
“嗯？”顾千言对“兽棋”这个桥段一无所知。确切说, 她连什么是兽棋都不知道。除了当年看电影，那句“老鼠可以吃象”。
“你是要请命对付嫣皇妃？”顾千言对姬绾嫣的宫斗段位还缺乏了解。只能现挂一个“皇妃”对付。毕竟天子脚下, 总不能像绾玉那样直呼皇妃名讳。
“王妃怎么会这般想。”念言指着顾千言手上的册子，催促道, “兽棋都讲强吃弱，王妃快看看这本册子里能翻出什么大人物。”
“这册子能抽卡？”顾千言坐在木阶上，已然正经不起来。似乎念言的每句话，都能让她拐到其他不太对的地方。
“不是。”念言上手带着顾千言挖掘君晓芫的大智慧, “这本册子正着翻是国事, 记的都是大员族谱。册子上只有现任大员名讳, 他们的族谱都在右手的木梯柜子上，这份族谱, 大到他们祖辈认识什么人, 小到他们孙辈偷了谁家狗，但凡王妃想知道，都能得偿所愿。”
“那反着呢？”顾千言把手中的册子翻得“哗啦啦”响。
“反着就是王妃您的话本了。主子知道王妃您爱看话本，已经把那些话本按照偷情、私奔各种门类划了出来。但现在似乎不是看话本的时候……王妃！”
念言看着顾千言娴熟地倒翻册子, 差点从台阶上滑了下去。
“族谱对我没用。”顾千言快速看着手中的话本，“族谱对你玉主子有用，但她是南桓人。”
“可……”念言脑子转不动了。她记得，主子说过王妃也是南桓人。
“我这南桓人不正宗。”为了增强可信度，顾千言半真半假补充，“我和南桓太后有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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