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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会儿，把关于真相的利弊全都在心里罗列了一遍，才下定决心说实话:“我之前见过这个图案，是关于一场人体实验的，只有接受过实验的人身上才会留下这个月牙图案。”
虽然扶迹经常不干人事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是关键时候却意外得值得信任，系统因为自己而频繁出现紊乱情况，一定会引来很多注意力和目光。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当初那场实验的背景和发起人，线索也乱成一团，劣势很明显，敌人在暗他在明，某种意义上扶迹就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或许他可以尝试着拉拢一下对方——虽然他内心深处是拒绝的。
“那照你这么说，为什么我会没有关于这场实验的记忆，这么大的事，我应该不会忘记才对，”扶迹手指轻轻敲着旁边的花台，敲一会儿停一会儿，最后又把目光移回费雨脸上，“虽然我没有关于你说的实验的记忆，但是有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
费雨偏头看他，脸色有点凝重:“什么？”
“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但是我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现在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扶迹盯着费雨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给出结论:“说不定我们之前真的见过。”
费雨刚要说话，扶迹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点，就是我看见你的时候，总想拉过来抱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费雨原本想说的话噎在喉咙里没说出口，他抬头瞪了扶迹一眼，对方看见他生气，又接补充细节:“对，就比如这个时候。”
费雨:“……”
费雨:“你能不能把你随时都在恶心人的话术给收回去。”
扶迹这回顿了顿，语气居然有点委屈:“我这回说的是真话，你怎么能说我恶心。”
费雨鸡皮疙瘩都快爬到头皮了，他侧眼看到扶迹左耳里一直红光闪烁的工作耳机，猜测应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又看见扶迹还在低头沉思完全没心思管的样子，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扶迹这回从沉思里回神，切出了自己的工作面板，玩家看不见工作人员的面板内容，所以费雨只能观察扶迹的神情，他看着扶迹盯着面板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先去做个工作汇报。”
说完就把费雨留在原地，往天台另一个方向走。
系统驳回了他申请重新开启副本通道的请求，井且对他发出了好几个紧急召回指令。
走到无人处，扶迹终于冷笑了一声:“给个理由？驳回申请和召回理由。”
面板上的蓝光闪了闪，接受到了扶迹的消息不久后，那种毫无生命质感的电子音又响了起来。
【玩家“费雨”由于多次违规导致系统紊乱，已经造成了巨大且恶劣的影响，经系统核实后，决定对该玩家进行清除处理。】
“我全程监督通关没有发现任何违规的地方，你凭什么核实？证据在哪儿？”扶迹看着系统面板，和平常嬉皮笑脸的神情不同，面对着系统，他反而变得咄咄逼人且富有攻击性。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回答。
【系统有权向工作人员保留处理意见。】
这就是不想正面回答的意思了。
扶迹“哈”了一声，语气显得有点阴阳怪气，说不出的嘲讽意味:“你应该明白，你有权向工作人员保留处理意见，但是没权向我保留。”
系统界面闪烁着，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本次处理方式已由系统正式批准，无法更改。】
依然是逃避的姿态，但是态度很强硬。扶迹最不怕的就是遇上这种态度，因为他可能会更强硬:“如果我就要更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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