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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王翠儿身形不住地颤抖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这个畜生!”郝猛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不,不是的,他,他只是喝多了……”李雪莲摇了摇头,心疼地抱住王翠儿,“他是把你错认成是我了。”
颜子苒轻轻摇头,提示道:“周县丞在梨园里是喝了些酒,但出来之后就酒醒了。后来他又折去了曹青家,说了几句话后才返回周府。这整个过程,我敢笃定他是清醒的,不至于连夫人和女儿都分不清。”
李雪莲听完,黛眉倒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颜子苒。
“你的意思是,我相公在装醉?”
颜子苒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不错!”
李雪莲喃喃道:“不,不会的,他,翠儿是他女儿,他怎能……”
“是继女。”颜子苒提醒着,看向王翠儿的眼眸中多了一分同情。
李雪莲瞬间脸色变得阴鸷无比,痛骂道:“畜生,这个畜生!周从文你个王八蛋,死了活该!”
“那后来呢?”颜子苒更在意的是王翠儿杀害周县丞的细节。
王翠儿情绪还有些起伏,一副后怕的模样道:“他压在我身上,我,我想起来身上带着匕首,连忙摸出来想要吓退他……但他根本不信我会对他怎样,就……又压了上来……匕首,匕首就那样刺入他腹部……娘,我真没想杀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郝猛听完,咋舌道:“那这算是错手杀人事件?”
于情于理,王翠儿只是自保,发生这种事她也是没想到的,若是因此而判她死刑,颇有几分惋惜。
颜子苒却沉声说道:“兴许一开始是意外事故,但死后抛尸,情节亦是十分恶劣,具体如何断罪,还得等江大人定夺。”
郝猛看向颜子苒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颜子苒摆摆手,说道:“不急,还有些许疑点,不妨一并问清,再回禀大人不迟。”
郝猛全都听颜子苒的,接着问道:“王翠儿,你接着往下说,后来你又做了些什么?”
王翠儿依偎在李雪莲怀里,低声啜泣着说道:“我当时害怕极了,将他推开后就往外跑。二伯娘听到动静,拦住我问是什么事,我不敢说,跑回了闺房。”
颜子苒颇为纳闷地问道:“你确定你只是刺了周县丞一刀,然后就跑了?”
王翠儿哭得双眼通红,哽咽道:“我都说了,我没刺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你能否把当时的过程给我们演示一遍?”颜子苒急忙说,“你就把我当成周县丞,我得弄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刺伤周县丞的。”
“这很重要吗?”郝猛在一旁困惑地问道。
颜子苒神色坚定地点着头:“还原案情细节非常重要,由此可以推断嫌犯所述供词的真伪。”
“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翠儿急忙说道。
颜子苒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就陪我演练一遍。”
王翠儿擦着泪水答应了下来。
颜子苒把她带到了李雪莲的卧室之中,给她塞了一个水杯:“你就假设这是匕首,待会就按照当初的过程重演一遍。”
郝猛等人跟着走进房屋之中,便看到颜子苒把王翠儿扑倒在床上,然后王翠儿挣扎之中,将水杯怼在颜子苒腹部。
颜子苒被王翠儿推开之后,握着水杯,按王翠儿所说,倒在床沿边上。
王翠儿道:“然后我就这么跑了出去,撞见寻来的二伯娘,慌忙回了闺房,后面的事我都不知晓。”
“那么说,尸体不是你抛弃的,那你知道是谁抛的尸体吗?”郝猛料想王翠儿也搬不动那么重的死尸。
王翠儿神色忽然变得慌张了许多,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是黄秋菊吧?”郝猛猜测道,“她当天发现你从正屋出来之后,必定是进去看到尸体了。”
王翠儿垂下头,擦着眼泪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未看见,求求你别问了。”
颜子苒琢磨了一阵手里的水杯,放回桌上后道:“事到如今,你隐瞒亦无甚用处。”
王翠儿却是抿着嘴唇,一句都不肯说。
郝猛见状,知晓她是不肯再供出其他人,只得作罢,让人把黄秋菊带了过来。
黄秋菊进了堂屋,看到匕首和哭得两眼通红的王翠儿,脸色微微一变。
“黄氏,你之前谎称一无所知,但如今证实你在当日曾见过王翠儿进了死者卧房,已经是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现在,你还是坚持说自己一无所知吗?”郝猛可不像江珣那么好说话,他是真的会动刑逼供的。
“我……哎!”黄秋菊沉声道,“那日我见翠儿衣衫凌乱,双手沾满鲜血,慌慌张张地从三弟房中跑出来便知不妙。她顾不上我,自个儿回了闺房,我进屋一看,三弟便倒在血泊中了。”
“当时我吓了一跳,转身就想去找邓伯。可是,我还没走到垂花门便停住了脚步。三弟已经遇害,我若是去找了邓伯,那势必会惊动官府,到时候翠儿就得杀人偿命。”
黄秋菊说到这里,看向了李雪莲怀里的王翠儿,脸色柔和了几分:“翠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我看着她和小凤一块儿长大。一想到她还这么小,却要为三弟填命,心里就犹豫了……”
“所以,你最终选择帮王翠儿隐藏罪行,将周县丞抛尸入河底吗?”郝猛厉声问道。
黄秋菊点了点头,磕头道:“不错,民妇后来下定决心,为翠儿隐瞒罪行。如今凶器都被你们找到了,民妇自知罪责难逃,一切责罚,无怨无悔。”
“你把抛尸的过程仔细说说。”颜子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黄秋菊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担心三弟妹回来,于是将尸体搬到了柴房里,又用抹布擦洗了三弟妹卧室里的血迹,将一切都擦干净后,回到柴房里把匕首拔了下来,将尸体手脚捆住,装进一个麻袋里。”
“等到半夜,我偷偷开了门,用大哥卖肉时的推车将尸体运往河边抛尸,回来后再将大门关上。后来又将匕首和三弟当天穿的衣服都埋在花盆底下,伪造出三弟不曾回家的假象。”
黄秋菊将整个过程都说得明明白白的,郝猛听了连连点头。
颜子苒却是眯了眯眼,死者腹部被刺了两刀,而王翠儿与黄秋菊自始至终都没提到过刺了第二刀。
这里面,可能还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