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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魔术师？”
刘正龙瞬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并报出了一个编号，一个名字。
他第一时间上抬枪口看向头顶，果然霍未央悬吊在那里，握着美工刀飞扑下来，像是房梁上扑鼠的狸猫。
他毫不犹豫再次扣下扳机。
子弹从霍未央眉心穿过，于是霍未央也变成了一件白大褂，他又被骗了！
“草！”刘正龙低骂一声，直接朝着室内漫无目的地开枪，子弹崩出的火光一次次点亮室内，无论霍未央在哪儿，散射的子弹总能击中他的。
一个弹夹打完，刘正龙瞬间拿出副弹夹单手换弹，动作快如闪电。
但是有一道黑影更快，霍未央居然从衣柜侧面冲出，他的正前方就是血尸，刚才他在暗处用黄铜片控制住尸体，让自己、尸体、刘正龙形成三点一线。
刑侦课上老师曾经强调过案发现场的搜索死角，其中一条就是队友位置的正前方，出于内心里对队友的信任，你的视线会下意识地略过那个方向。
霍未央现在力大无穷，顺手推翻衣柜翻倒压住血尸，抬手黄铜片明晃晃地举在刘正龙的面前，那一秒刘正龙身体失控。
01秒后，霍未央的头槌硬生生砸在他的胸口，同时佛牌扎进他的喉咙。
“咯咯咯……”刘正龙的喉咙发出悲悯的叫声。
霍未央迅速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在地，夺过他的枪，在他耳边快速低语：
“我想了很久，那边的尸体不可能每一具都孕育着影子。”
“所以他们能动起来，只是因为有人能操控尸体。”
“你的身体里也有个影子对吧？操控尸体是他的能力，影子的能力当然能伤害影子。”
“我们住院时第一声惨叫发出的时候，你就知道这里出事了，所以你才离开那么久。”
“你想借用我把其他影子调出来，让我把尸体放出来，让尸体和影子自相残杀，最后你一个人把我拿下。”
“现在是你可以收网杀人灭口的时候了，所以开枪毫不犹豫。”
“不过这些尸体不是你杀的，重症监护室里还藏着一个影子，你想把那影子关死在那里。”
“漂亮的谋划，对了，这个黄铜片到底是什么？”
“你好像没力气回答我了。”
还没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在装填子弹，第一句说完对着刘正龙的心脏来了一枪……然后是右胸和脑袋各自一枪，后面的话是对死人说的。
他把自己的猜测形成了判断，并不需要刘正龙来佐证。
他自己是个赌徒，他最清楚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筹码，给予对手的任何时间都是对自己的谋杀。
“子弹能打透啊，但是又能操控尸体，所以你是个死灵法师？”霍未央看着刘正龙的尸体挠了挠头，然后朝着血尸的方向再开一枪，打爆他的大脑中枢。
半分钟后，霍未央扛着长桌从更衣室走出，一步步走到重症监护室前对着已经断电的大门狠狠砸下。
一声声巨响比子弹声还要宏大，嚣张。
大门被砸得变形，霍未央双手掰住缝隙硬生生拉开铁门，单手持铜牌踩着满地的血水走向那张病床，最后直接把铜牌在病床上一放，动作干净，潇洒利落。
他预想着铜片能像是在义庄那样找出藏在黑暗里的影子。
什么都没发生。
“呃……”霍未央摸了摸脸，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猜错了，还好没人看见。”
“我看见了。”耳边慢悠悠响起声音，冰冷的气息吹在霍未央的耳垂上，让耳朵上的汗毛倒竖，几乎要冻结他的毛细血管。
霍未央吓得噌一下坐在了病床上。
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长发有些湿润似乎沾满了汗水，眼里的瞳孔放大，色泽灰暗，嘴唇和脸几乎是一个颜色，同时脸上没有半点属于生命的光泽，
就算这样还是有点病态的清秀，她的长相底子很好，一双长腿紧紧并着，双手努力裹着自己的病号服，病号服上大概有四分之一的面积沾染着鲜血。
霍未央还是能轻松认出来，她就是凌巧巧。
她靠在一台医疗仪器边，侧对着霍未央手中的铜板：“这是一块碎片？”
“嗯？”听见这个陌生的名词，霍未央低头看向铜板。
“很多影子在找这块碎片，据说能洞秋毫，辨因果，能让影子解脱。”她顿了顿，“它汲取着影子的所有秘密。”
霍未央想起自己每完成一个任务，铜板就给自己发放一个能力。
他至今还是不知道，双生是什么能力。
铜板上还是飘着字，关于在血衣手中活下来这件事。
凌巧巧饶有兴趣地打量铜板很久，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铜板没反抗，上面的字符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霍未央问。
凌巧巧摇头：“只是听说。”
她把目光从铜牌上收走，上下打量霍未央：“你还没病死？”
“托您的福，估计又少几天命……”霍未央稍稍定神，看巧巧没有抢劫铜板的意思，于是跳下床开始翻转医疗用品，他要给自己包扎伤口。“刚才喊你半天怎么不出来？”
凌巧巧灰败的眼睛随着霍未央的动作而移动着，她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一尊血衣女鬼。
“出不来。”凌巧巧看向被霍未央掰弯的大门，“那个污染者用怨气锁在了这里。”
“污染者？你是说刘正龙？”霍未央也下意识往大门看，刘正龙的血正在那里流淌。
凌巧巧点头。
“他到底算人，还是影子？”霍未央问出自己的问题，刘正龙能让血尸配合他，会毫不犹豫地对战友开枪，但他本人居然可以被子弹杀死。
“人。”凌巧巧回答得干净利落，这个答复让霍未央的良心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被影子攻击过后幸存下来的人，有一部分会成为污染者。”凌巧巧开始解释，“你可以把污染者理解为有人类思想的行尸走肉，他们拥有了影子的能力，但生命已经进入了腐烂倒计时，他们需要不断地杀死人类和影子补充自己的生命，所以当他们发现绝地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