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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霍未央已经出现在棚户区的黑网吧里，影子打开包厢门把相机往他面前一放，质问：“为什么要找破晓营？”
“我总得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否则每天躲躲藏藏也不是个事。”霍未央吸溜着老坛酸菜面，指了指旁边一碗已经泡好的鲜虾鱼板面，“来点海鲜？”
“然后呢？为了自由你把自己交出去净化？”影子伸手摸霍未央的脑袋，“你是不是觉得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可以追学姐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追学姐？你这人满脑子怎么都是些情情爱爱，龌龌龊龊的。”霍未央伸手指了指影子：“净化这具身体。”
“我再给你重复一次，青天鉴给予的罪源很强，但谁都不知道‘审判者’的净化能力到了哪一个阶段，搞不好你的双生就没了！”影子瞪着霍未央，“你有支配双生的权力……但你特么没有浪费它的权力！”
霍未央默默地指了指鲜虾鱼板面，影子不耐烦地看向那里，发现有颗银色的东西压在泡面上。
一颗子弹，一颗雕刻复杂纹路，纹路里似乎填充金色粉末的子弹。
“审判者？哪儿来的？”影子瞪大眼睛。
“倒向许昭白的时候，用硬壳冲锋衣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也用冲锋衣哗啦啦的声音挡住许昭白的感知……卸了他一颗子弹。”霍未央向影子伸手，“你到我的身体里躲着，我在分身上划一道伤口，看看审判者有没有用。”
霍未央刮下一点粉末打进分身，吃了几口泡面发现没反应，于是加大剂量。
整颗子弹都被打进了分身，分身还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与霍未央直愣愣地对视，像是直视内心。
亦或是直视深渊。
“明天你去净化。”霍未央拿过另一份泡面继续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注射药剂之前要让他们感觉到能量的波动，证明你是个污染者，注射药剂时离开，我会接管身体。”
影子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本属于他的鲜虾鱼板面。
“哦，对了。”霍未央似乎想起些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了池莉莉的电话，“莉姐在哪儿玩男模呢？”
“加入秘会？算了算了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
“对了姐你那边要是有人变成诡秘了跟我说声，我想学习一下怎么杀诡秘……”
“发现新的影子也跟我说声，我现在还是更喜欢破案，很有成就感！”
“谢谢姐，回头介绍男模给你认识。”
他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继续吃面。
“你加入破晓营，是想借助他们的情报网找影子，找诡秘？”影子忽然开口。
“嗯。”霍未央嗦最后一口面。
“跟罪血秘会联系，也是在找这些东西？”影子再问。
“嗯。”霍未央开始喝汤。
“我以为你想建功立业追黎南。”影子轻叹，“现在看起来你只想做好这个大司寇。”
“我不知道破晓营和罪血秘会谁是对的，我也不知道未来这个世界属于污染者还是普通人类。”霍未央放下面汤，擦了擦嘴，“我只知道我有能力平冤，有能力抹杀不公，有能力劈碎普通人头顶的黑暗，更有可能登上绝巅。”
霍未央伸了个懒腰：“与其让野心家决定人类的未来，不如我去掌握，你说呢？”
“这条路很难的，挡在你面前的人会越来越多。”影子提醒。
霍未央笑得淡然：“就算无路可走的时候，也有死路一条，走就好了。”
“说得好，再帮我点份红烧牛肉面，加牛肉……我说的不是方便面，老子在何守心那里抢了一百多万不是为了蹲在这里当吊丝的！”
……
日落月升，星沉云起，一天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霍未央在网吧里看了一晚上的留言，在江湖戏子的账号下，还有更多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而影子揣着20万泡了一晚上的夜店，足足考察了四个。
他说“18club”最明媚，整个酒吧到处都是十八岁的姑娘，青涩少女努力扮演成熟的样子让人很想帮她们一把。
他说“皇家海岸”最解风情，古典的装修风格和爵士乐队吸引着风韵犹存的少妇，姐姐们太懂男人了，一颦一笑，一扭一送勾得人荷尔蒙如黄河决堤。
他说“漫华章”最新奇，姑娘们打扮成漫画和游戏里的人物，在午夜的灯光下举着酒瓶狂欢，酒精冲晕大脑的那一刻，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几次元。
他说这三个加起来也不如“午夜幻梦”，那里只要你愿意出钱，就能满足你内心里所有潜藏的想法，无论有多疯狂……多变态。
霍未央已经尽可能地屏蔽潜意识感受到的一切，但光是出于好奇感受了那么一小下，就让他彻夜难眠。
现在的他坐在电脑前，看着手机里播报着关于自己的新闻。
【北河电视台】
【现在插播一则简讯：第三医院住院楼七层遭遇恶意毁灭证据引发爆燃，在押犯罪嫌疑人霍某遭遇爆炸侥幸逃生后持续追踪凶犯，并发现第三医院国际母婴中心与三辉星医药犯罪证据】
【霍某于机场高速撞击嫌疑人裴某（半岛籍）后离逃离现场。】
【今日凌晨，警方于北河政法大学侧门发现霍某时，其因失血过多休克，经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4:27死亡】
【现在的画面来自北河政法大学，霍某生前宿舍已有数百名师生参与祭拜，还有被三辉星残害的数千家长正在赶来，画面令人动容。】
至于影子，他顶着黑眼圈和黎南一起出现在老城区里一个牙科诊所，通过心电感应不断地和霍未央交流着。
“学姐说她爹让她去破晓营见见世面。”
“他们用探照仪检查我了，第一次我不附身，探照仪没有任何显示，他们以为我是变出来的幻影。”
“现在我进入身体，探照仪有了反应。”
“我尽量收敛，他们已经确定我的等级是f级。”
“说明青天鉴给予的能力，他们是照射不出来的。”
“学姐盯得很紧，反复警告他们一定要第一时间注射强化因子。”
“好了，我被推进医疗舱了，撤退，你接手。”
霍未央的大脑完全控制分身，当药剂注射进入身体，他开始疯狂地扭动，痉挛，乃至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他昨天见过那个狼人被净化的样子，他被癌症折磨那么久，也太懂疼痛了。
演戏？最逼真的永远是本色出演的体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