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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无相停顿了五秒，“怎么用的？”
“上面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在入侵网络，所以这些明明能封禁的直播间他们也不做任何限制，上面问起来就说是被你入侵了，封禁不掉。”霍未央的脸色不太好看，自己利用无相在这些日子做的那么多大事，居然留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漏洞。
或者说，这是一场权力的借题发挥，他们可以藏在任何社会热点下去实现他们的目的。
问题是他们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老子被利用了？”无相火冒三丈，“想来只有老子利用别人的份！等老子顺着网线找到他们，一个个全部弄死！”
“你顺着网线最多找到俩程序员，而且还是外包的，他们的老板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谁在做。”霍未央提醒。
无相无能狂怒三分钟，然后一拍大腿：“你加她会员群！”
霍未央再扫了眼屏幕，才发现这叫瑶儿的主播已经停止了这场直播，屏幕上显示【您关注的主播正在进行会员专场，有674位会员正在观看直播，专属会员价￥98/月】
“你想加入会员群，参加她的线下活动，进入规则绝地观察她的目的？”霍未央轻轻点头，无相终于有了点长进，他莫名有种“孩子出息了”的成就感。
无相：“什么乱七八糟的？会员直播肯定有平时不能播的内容。”
霍未央：“……”
他还是购买了瑶儿的专属会员，顺手刷几百块钱的礼物让自己变成一个亮闪闪的五级灯牌。
“哎，我这大半夜为了解开谜团，又花时间又花钱不遗余力。”霍未央轻叹一声，“我为了警方和破晓营的事业付出太多了！”
“这钱得问汪植报销！”无相附和。
“恭喜‘主播水饺多少钱’哥哥成为尊贵的专属会员，从此以后哥哥和瑶儿就成为不分彼此的一家人了，爱你哦。”主播的声音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变得柔肠百转，魅惑异常，隔着屏幕轻易撩动心弦。
她变了一身装束，穿上一身忍者服，哑光皮衣皮裤把身材紧紧勒住，她站在一片晦暗的老建筑前，让人脑补出一场孤身闯入虎穴龙潭的剧情，让人忍不住想参与进去并肩作战。
忍者不适合之前的浓妆，女孩换了些许妆容，霍未央莫名觉得她有点眼熟。
她大概一米七的身高，身段妖娆无可挑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摇曳生姿，勾人心魄，就是某些动作让霍未央觉得似曾相识。
“静瑶。”霍未央脑海中回忆起一个女孩的名字。
“好像是她。”无相努力看了几眼也给出一致的答案，“她前两天不是还在午夜幻梦么？她这种假名媛很忙的，怎么会有空经营一个直播号？而且居然有87万粉丝了？”
警局局长邱梁对霍未央说过这个女孩的故事，北河大学高材生，进入午夜幻梦后拿到远超工作的收入，最后沉沦在不断增长的地位和收入中，身不由己地每晚陪着不同的人，满足他们风格迥异的欲望。
当时听这个故事的霍未央对女孩的遭遇没什么同情心，她用自己选择的方式挣到钱了，拿到地位了。
其实她比大多数人活得轻松，自在，奢侈。
“长得好，会来事，真挣钱啊。”无相看着礼物榜单刷刷刷地往上飘，“静瑶给我一种感觉，很亲近，只差一步，但永远就差那一步。”
“云倩雯呢？”霍未央笑着问，“她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听她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是迷醉还是清醒。”无相想了想，“她活得迷茫又聪明。”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霍未央好奇。
“我送她去出租房时问她，为什么总是想着用身体去卖个好价钱？”
“她回答我——哥哥你觉得我每天晚上喝酒跳舞到两三点，一觉睡到下午起床，直播准备蹦迪伤身。还是每天晚上顶着黑咖啡加班到两三点，第二天大清早还得准备去顾客那里汇报项目比较伤身？”
“既然都伤身，那不过都是为了钱再出卖身体嘛。”
“他们三十五岁被辞退，我们三十五岁找不到新大哥，有什么区别呢”
“脑子好的用脑子赚钱，脸好就用脸。”
“我脑子不行，就一定要进厂打工，一个月四千块钱挤在十二人宿舍里？最后找个老乡结婚一起拧螺丝？”
“还是回去相亲，气皮赖脸问男人要三十八万八的彩礼拿去给弟弟结婚？”
“人只活一辈子，我不想那么憋屈。”
无相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女孩坚定的表情。
“有意思……去出租房问问云倩雯关于静瑶的消息……尤其是她的直播号。”霍未央嘱咐，他还在盯着那个直播间。
【各位哥哥，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探险么？明天下午四点半瑶儿在这里等大家哦，现在我们开始投票决定瑶儿明天cos成什么动漫角色和哥哥们去冒险！】
静瑶在直播间里发送了一个地址，是隔壁市的一家自助餐厅。
她不是菡萏市某个汽车公司的中层管理么？明天是上班日，她跑到隔壁市约一堆人去线下显然就是为了把人引入规则绝地。
霍未央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这家自助餐厅，附近有学校有小区，餐厅评价也还算可以，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打了辆车，连夜去往目的地聊城市，随机找了家幸运酒店，从窗户进入一个无人的豪华大床房一躺，他的宗旨是不能花钱更不能委屈自己。
同时，无相也从云倩雯口中得到了线索——那个直播账户不是静瑶的，而是酒吧里另一个女孩的，那女孩上个月去英吉利后只在群里发了寥寥几段消息，直播账号则是在公司手里。
长相上倒是不容易穿帮，静瑶和那个女孩去过同一家整容医院，做了同一个模板套餐，在浓妆情况下两个人的长相很相似。
霍未央深陷在云朵般柔软的大床上，静瑶的直播已经结束，寂夜沉沉，整座城市安静得可怕。
霍未央闭上眼，准备睡去。
“嘟”门外一个声音忽然惊起霍未央一身冷汗。
房间的大门被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