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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报警，赶紧报警！”
“应该是主播玩的特效吧？谁敢在直播间里杀人啊？”
“还管是不是特效？脑袋都掉了，血都流一地了，报警再说啊！”
刚刚走到操场的静瑶听见下方的惨叫声，整个表情陷入呆滞，脑海里乱糟糟的。
“原计划不是等人全部进入教学楼再动手么？这样可以让直播间听着惨叫和哀嚎勾起热度，顺势引爆这种直播题材么？现在怎么在地下车库杀人了？摄像头还在那里放着呢！”
现场，直播间，报警电话，全部乱成一团。
始作俑者霍未央已经待在教学楼通往地下车库的入口，他抬头扫了眼台阶边一张泛黄的指示牌。
“校园内禁止使用手机”
霍未央大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拿出手机，打开江湖戏子的账号，看着夜市击杀三人的照片留言，网友已经挖出了这三人的罪行，比霍未央掌握的更具体，更不是人。
江湖戏子这个名字，已经顶在热搜榜第一位。
听说最近有十几个账号开始模仿江湖戏子的行为，这个曾经没有人敢想象的直播赛道，居然真的在霍未央的几条视频后被带动起来了。
“无相帮我造一个新闻出来，就说有土豪拿几个亿投资江湖戏子的事业，还有财团在专门投资破解冤案这个赛道。”霍未央想了想，“我们的卡上还有几万块钱，全部换成直播礼物去打赏那些跟风账号的直播。”
“为啥？他们山寨跟风剽窃你创意。”无相不服，“我都想顺着网线去砍他们。”
“池莉莉临走时的那句话记得么？”
“一切都是生意？这话听起来挺毁三观的”
“生意这个词本身是中性的，做坏了祸国殃民，做好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果大家发现挖那些陈年旧案能赚钱，会有什么效果？”霍未央问无相。
“无论这帮人是真查案还是哗众取宠，只要起势就能让一些人彻夜难眠，之后扯着藤蔓拉西瓜，越挖越深。”无相一拍大腿，“我懂你意思了！”
以无相的智商，能想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霍未央认为这些事件的热度真正起来后，还会引发眼镜蛇效应——也就是有些人会造假，甚至人为制造一些冤案来分这一个大蛋糕。
今后也许会因此出现一些负面事件，但霍未央的性格是宁可犯错，也要去做，他绝不允许自己瞻前顾后。
霍未央想着想着，手机里的视频依旧播放着跳舞的女主播，正在和其他主播打pk。
他似乎没发现，手机屏幕玻璃慢慢倒映出了一个脑袋，一个放在他肩膀上的脑袋。
“这个……好看。”那脑袋忽然开口，露出一个淫邪的笑意。
霍未央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确实好看！”
他慢慢回头，就看见那个脑袋几乎长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有一个脑袋，没有身子，他眼睛弯弯笑意盈盈地看看手机，又看看霍未央，笑呵呵地问：“她们在干什么呢？”
“battle呢！”霍未央似乎没看见这个脑袋的诡异，回答得从容淡定。
这些轮到这脑袋懵了，他想不明白霍未央为什么没有哪怕一点点害怕。
“听不懂？”霍未央微笑，“她们在掰头呢！”
说着，霍未央反手抓住那个大脑袋，双手忽然绷紧，狠狠地把那脑袋上下掰开。
青黑色的血崩了一地，脑袋里一股黑气往上冒，散在天空之上。
“真可怕。”霍未央耸肩，“还好我力气大。”
说着把一段头盖骨往地上一扔，从上面瞟了眼车库。
下面依旧乱作一团，二十个人依旧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地下乱窜，不敢顺着安全通道往上走，又找不到出口。
“车库出口的位置应该被一些类似于幻术的东西封住了，他们似乎一直在几个安全通道附近瞎转悠，像是碰到了鬼打墙，逼着他们一定要进入校园。”霍未央只是往下扫了一眼，然后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走进教学楼。
“钟楼，操场，体操房，第十八间教室，还有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密室。”
“这座城市里的流浪汉念叨学校里的这些秘密，传闻说，他是这座学校第一任校长。”
霍未央心中默念着静瑶说过的话，心里数着。
“一层楼六间教室，第十八间应该是三楼的尽头，嗯？好像有人上来了。”霍未央站在一层，脚下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三个男人组团走了上来。
他们警惕地看了霍未央一眼，有人小声说了句：“吃饭的时候我见过他。”
其他两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哥们你一个人走？胆子真大。”一个稍微有些胖乎乎的圆脸男人向霍未央靠了靠，“我叫黄泰，你可以叫我老黄，开了个汽修城，幸会幸会。”
另外一个打扮潮流夸张，脖子上挂着副墨镜的男人也上来和霍未央握手：“杨洋阳，你可以叫我老杨或者三羊。”
最后一个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些瘦弱，但霍未央总觉得他眼神里透出一股猥琐。
“我叫宋经纶，大家都叫我小宋，普通白领。”
三个人用最快速度和霍未央打了声招呼，在他们看来，现在胆大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也可能是最佳趟雷人，可以帮助实验前面的路是不是走向死亡。
“猥琐宋，眼镜杨，汽配黄。”霍未央用自己独特的记忆方法瞬间明确三个人的名字和特点，然后大大咧咧地一笑，“我叫祝擎天。”
三人大惊，这么宏伟的名字，怪不得胆子大！
“唯一的安全点应该是在地下车库，直播相机围绕的地方，诡秘也是怕秘密曝光的，而下地下车库没有规则，证明诡秘不会在那里动手。”霍未央一边打着招呼，心里想着如何把这三个人赶下去，最好让下面所有人都不敢上来。
下一刻，霍未央指向晦夜中的校门，大门招牌还在风中吱呀吱呀地摇着，他表情严肃：“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人死了。”
猥琐宋猥琐地缩了缩脖子，发着颤轻声说：“哥，确实死了，脑袋都滚下来了，我前面那个人吓疯了，尿了一路。”
后面两个人一起点头。
霍未央乐了：“那你们看见那个脑袋的样子了么？”
“看见了，看见了，死不瞑目的！”汽配黄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颤音。
霍未央看着他们三个人，慢慢指了指自己：“那你们看……那个脑袋……像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