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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未央骑着一辆外卖电瓶车，跟着一辆墨绿色奥迪a5走街串巷。
没想到聊城市刑侦大队长陈渡的车这么骚气，上一次遇见这样的车型这样的颜色还是在大三的时候。
霍未央记得隔壁艺术学院三朵金花之一就开着这辆车，自己有个室友对她钦慕已久，霍未央记得她的名字叫什么雨彤。
但市井传闻说这辆车是某个老板送给她的，那个室友始终不信，并对姑娘大献殷勤。
霍未央一直选择不相信这些蜚语流言，他知道语言有时候比行动更加伤人，流言能让一个正常的人卑微、低贱到尘埃里，自甘堕落甚至了断余生。
直到某天在汉堡店打工锁门回家，看见这朵金花从一辆刚刚停止摇曳的奔驰大g后排下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走进自己的奥迪。
她驱车离开后，霍未央忽然想起来店里还有被外卖退订的汉堡可以当夜宵，再次拿完汉堡出来后，看见奔驰大g还停在那里，又一辆银色奥迪前来，一个穿着亮片包臀裙的女生熟门熟路地打开后排座椅钻了进去。
车辆悬挂再次开始左右晃动。
回到宿舍后就看见金花在和室友视频，说自己去实习了一晚上，工作累到双腿发酸。周末想犒劳一下自己，给自己补过一个生日。
于是室友贱兮兮地跑来问霍未央借钱，一向对兄弟大方的霍未央默默地拿起一张五十块钱，放在了兄弟的脑袋上。
陈渡一路上很警惕，他时不时看向后视镜，发现车流里始终有个外卖小哥。
但他似乎没有怀疑，因为这小哥一会儿穿美团，一会儿穿饿了么，有时候还在蜂鸟众包和京东快递员的服装中来回切换。
大夏有一千多万外卖小哥，哪条街上没两个与生活飙车的骑手？
弯弯绕绕，路上的人流越来越稀少，路灯的光芒越来越晦暗，霍未央跟到了城市的边缘，在一片白桦林深处，他隐约看见了几个字。
“聊城精神养护中心”
这些文字写在八块木板上，字迹老旧，油漆脱落，这家精神病院有些年头了。
里面似乎有信号干扰设备，进入那里后窃听器的信号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很快霍未央只听见呲呲呲的电流声 。
“这里应该是聊城破晓营的一处训练基地。”霍未央打开破晓营的电子地图，查看所有安全屋，所谓的精神养护中心其实就是一家精神病院。
霍未央隐身潜入大楼，就听见大楼里一阵欢声笑语。
循着声音过去，他居然在精神病院的中心找到古老教堂一般的金色大厅。
天使和耶和华的画像密布在穹顶之上，四周围烛火摇曳，将整个大厅照得古朴华美。
大厅里空空荡荡，一群穿着病号服的男男女女跳起怪异的舞步，光着脚在木地板上纵情欢歌。
霍未央看得出来他们是人，将近五十位普通人，他们很年轻，体态很好。
他们脚步轻盈，翩翩起舞，只是大多数动作都是反关节，好像在古堡里看见一场大型木偶戏，令人有些精神不适。
“看起来很凌乱，像是在乱跳，但仔细看每个人都差不多，动作其实很复杂，能记住这些动作的不像神经病。”霍未央在穹顶上透过气孔往里看着，然后默默拿出手机记录下看到的这个诡异画面。
照片无声地进入储存系统，霍未央的眼神却默默瞟向了右上角的一个符号。
信号时有时无，时强时弱，不断从无到有，有时候满格，有时候则是一个红色xx。
“不像是没信号，而是不稳定的波段干扰。”霍未央稍稍回头，准备寻找一下信号干扰源，就发现一道黑色利茫居然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的眉心。
那一刹那霍未央猛地下蹲，尽可能拉开自己和黑色利茫之间的距离，然后双腿好像强力弹簧一般将自己向斜上方推出。
从下蹲到腾空，他只用了不过03秒的时间。
与此同时，他听见几声隐晦的破风声向他袭来，他的眼底泛动青红色光芒，捕捉到了黑夜中几根青黑色的弩箭。
他在空中猛地转身，让弩箭擦着自己的身体飞过，居然在空中擦出耀眼的金红色火星。
没等他落地，又是三根弩箭直射他的下阴与膝盖。
霍未央拧腰凌空飞踢，空中发出三声脆响，三根比子弹还快的弩箭居然全被他踢飞出去。
“林岑溪……”黑暗中隐隐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霍未央都判断不了说话者的方位。
他的说话声音很轻，要不是红袍戏灵的感知能力超绝，霍未央也根本听不见他的声响。
霍未央能踢飞三根弩箭，不仅是靠着腿功，更是靠着鞋头的钨钢板。
腿功、鞋底钢板，这是菡萏市破晓营西城二队队长林岑溪的招牌，霍未央没跟队长学过几天，但是靠着戏法师天生超绝的模仿能力，依旧轻松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体术防御。
“装神弄鬼。”霍未央低喝一声，“给我出来！”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大拇指指甲划破中指的皮肤，渗出一滴血液。
下一刻血液飞散成雾，血红色的波纹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好像浪潮被推向四面八方。
方圆百米之内的信息，哪怕是一只蟑螂爬过，也被血雾带回，在霍未央的大脑里构成图像。
几乎是同时，霍未央抽下了腰间的潮牌银链。
那是钛合金链绳，霍未央从破晓营仓库里翻出来的，之前用来捆扎武器，但它本身也应该是一件武器。
他侧身，银链好像一条银环毒蛇，扎进精神病院的某一栋窗户。
窗户里传来一声脆响，银链好像击中了什么铁器，冒出一阵火花。
霍未央凌空俯冲，像是一台战机撞进建筑物，整个房间乍然变成一片火海。
不是霍未央的力量多强，而是冲进房间的瞬间，迎接他的居然是一枚反坦克炮！
这种能击穿主战坦克炮塔钢板的武器，正面撞在他的血肉之躯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