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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良似乎喝多了，说起话来轻飘飘带着一丝怒意：“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是你爸爸，给你打电话多正常。”p> 两人上次通话还是她先发的消息。p> 程纾拧眉，压着心中的烦躁：“那说吧。”p> “怎么给你打个电话脾气这么怪。”程奕良似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气带着明显温怒：“你记住程纾，你姓程，什么时候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p> 许是内心许久的积压，再加上最近几天患得患失的状态让她一直闷闷不乐。此时听到这一番话，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最亲的人拿刀刺那般。p> 胃里如刀搅般的翻涌，如水雾般的眸色渐渐覆上一层氤氲。p> 她眼中含着泪，指尖暗暗用力掐着手心细肉，强忍着不让落下。p> 过了几秒，对面隐隐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p> “老程你好好说话，别喝点酒就翻脸不认人……”p> 她听出来了，是阿姨的声音，只是阿姨话还没说完，程奕良像是捂住了听筒，似有若无的声音也随着消失。p> 离婚那道分水岭，好像也割破她和父亲之间的亲情。p> 过了几秒，窸窸窣窣地声音再次传来，程奕良清着嗓音，语调也放软了不少：“这几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你来江桐这么久，爸爸还没跟你一起吃饭，正好最近不忙，还有你阿姨，我们一起。”p> 话落，耳边随着静了几秒。p> 程纾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可笑，平日里鲜少关心，好不容易来了通电话只有说教，这次竟然说出这些。
牙齿紧咬着唇瓣，但碍于之前师娴女士说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p> “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攥紧的指尖不断用力，纵然痛感袭来也未松开。她强忍着咽下哽咽：“到时候再说吧，我这边有点忙。”p> 话落之后，她没在管程奕良会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p> 电话挂断的一秒，眼眶中噙着的泪水也随着落下，好似最近的委屈全然在这刻爆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p> 拐角光线昏暗，在这极静的空间下，她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紧咬着指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p>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常听到程奕良说这些话根本不会哭，可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胃里不断翻滚莫名觉得恶心，总是忍不住想哭。p>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准确的说，有点讨厌。p> 时间过的很慢，直到廊道上传来脚步声，她才差不多缓了过来。p> 站直着身体，她调整着情绪轻轻拍着颊边妄图清醒一点，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垂着头从拐角出来。p> 廊道很静，和她想的一样，一道陌生的身影拿着钥匙打开了吉他社门。p> 垂眸望着钳着指甲印的手心，她深呼着气，刚准备抬脚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熟悉的嗓音。p> 呼吸微滞，她僵硬地转身顺着望了过去。p> 只那一眼，心跳再次错拍。p> 寂静的廊道内，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运动服背对着窗台，手臂似有若无地撑在上面，懒散随意的姿态尽显。
他神态慵懒，指尖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蒂，萦绕的烟雾模糊了视线。p> 颀长的身形斜靠，陈惟朔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再看到女孩泛红的眼眶时，语调也顺势放缓了不少。p> 他拧眉，眼神上下扫视，重复着刚刚的话：“谁欺负你了？”p> 暗潮p> 排球场内。p> 一群身形高大的男生穿着同样的训练服分散站在场上, 随着球飘向空中，馆内瞬间响起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p> “这球发的好。”陆烨激动的拍手，随后收回视线, 看戏似的胳膊碰了下身旁好友：“哎, 你说教练这什么意思啊？卢浩阳打的不挺厉害的吗？干嘛让他候补。”p> 陈惟朔拧着手中水瓶, 仰头喝了口才说：“太燥了，他沉不住心。”p> “也是。”陆烨想了想，附和的点头也没再说什么。p> 毕竟他们才大一，以后机会多的是, 而且卢浩阳心气儿确实有点燥, 也因为这些打的不稳。再加上，这一切都是经过教练多番思考才定下的，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满。p> 场内氛围很燃, 一声接一声的扣球听起来跟有人再打连环枪似的, 再配上时不时的呐喊指挥，训练氛围当场拉满。p> 场下刚结束一轮休息的几人闲散地坐着，都纷纷商量着等会要去吃点什么。p> “我吃什么都行, 你们看。”陆烨回着其他人话，指尖不停的划弄着手机屏幕。p> 忽然, 手上动作顿了秒，他没忍住骂了声：“我靠，程纾还点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