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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再次看向屏幕时才发现刚刚程奕良没有给她发消息，而是直接打的电话。p> 怎么都这么爱打电话啊。p> 她在心里无声地腹诽着，泛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可消息还未来得及发出去，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串陌生的号码。p> 望着上面较为眼熟的归属地，尽管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但仍选择了接听。p> “喂？”她紧皱着眉，无声喘着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又问：“您哪位？”p> 电话那边顿了秒，随后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声：“纾纾啊，我齐阿姨呀。”p> 齐阿姨，全名齐丛梦。是程奕良现在领证的夫人，并不是当初父亲出轨的对象，而是在父亲在离婚后与那女人关系断开之后，两人因缘而认识。p> 听说齐阿姨原生并不幸福，因为这个原因程奕良很疼她，故而，齐阿姨也变成现在这般时常耍着小性子的人。p> 虽然早已猜到，但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地怔楞片刻。p> “阿姨。”她小声叫着，沉闷的嗓音很淡：“我在路上，已经快到了。”p> “那就好。”齐丛梦笑说：“我还想着让司机去接你呢。纾纾，外面凉，你来的路上小心，我跟你爸爸在房间里等你。”p> 话落，电话那边又传来程奕良浑厚的嗓音：“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传来，下一秒，听筒传来的喘息声明显变了个人。p> 猜到此时拿电话的是程奕良，她也没多话，哽着嗓说：“爸，我快到了，别催了。”p> “又成我催你了。”程奕良没好气：“不是你经常跟我说要遵守时间，约好几点就是几点。我这次特意和你阿姨提前来的，你呢？”
一句接着一句，如无形的刀子般。p> 攥紧的指尖紧紧扣着掌心，她没去想，闷着声道：“学校有点事耽误了。”p> 电话那边的程奕良似乎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重，但语气仍是很硬：“晚上不安全，你在路边等等，我让司机去接你。”p> “不用。”程纾开口拒绝，抬眸望着四周来回走动的行人：“我打车过去。”p> 电话挂断后，世界才完全静了下来。p> 眼睛弥漫着酸涩，她起身紧了紧身上衣服，独自来到路口随便拦了辆计程车。p> 因是冬日的原因，再加上今天天气预报上还显示有雪，出行的人大多都选择搭车或者乘地铁出去。她运气较好，在这种极端说话都能看到明显白气的天，只在路边等了不到三分部便等到了车。p> 同师傅报完地址后，她发愣似的额头抵着冰凉的窗户，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明明是陌生的街道，可每当坐上车提上速度后，眨眼而变的风景变得千篇一律。p> 其实江桐并不大，也可以说，人们经常去的目的地都在同一个地方。而方舟国际在江桐市中心，是这块儿最繁华的地方，从她这里打车过去，不堵车的话全程要不了十多分钟。p> 方舟国际……p> 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之前听同学说过，来这里吃一顿要普通人半年的生活费。p> 当车辆平稳的停驶在门口时，她望着眼前挑高的大楼，奢靡之味明显，内心也不禁感叹程奕良竟然把生意做成这种地步。p> 随着门外的侍应生指引，她坐着电梯来到包间门口。
房门虚掩，暖黄色的光影泄露，程奕良和齐丛梦两人闲聊着，时不时逗弄着坐在中间童言童语的小男孩。p> 不论怎么看，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她是被人人唾弃的局外人。p> 握在手里的手机再次振动，她望着低头鼓弄手机的程奕良，紧抿着唇推门走了进去。p> “爸，齐阿姨。”p> 程奕良眼底的温情褪去，刚想说话，却看到她红肿的双眼，眉头紧皱，生硬的语气很严厉：“怎么哭了？学校有人欺负你？”p>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听起来却像在训犯了错的下属。p> 她不想跟程奕良说太多，也许心底清楚，有些事尽管同他说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反而给自己徒增烦恼。p> 就好比父母刚离婚那阵，那段时间小朋友辱骂嗤笑日日听着如针扎那般，她那时候不是没给他打过电话，但那时的程奕良和新欢感情正浓，在国外游玩的他，对于女儿现在的处境有心无力。p> 程纾随手拉开一旁凳子坐了下去，低垂着眼睑，轻声道：“起风了，来的路上刮得眼睛疼。”p> “不是坐车来的吗？”程奕良皱眉没说太多，而是俯身对身旁小男生柔声说道：“童童，这是你姐姐，叫姐姐。”p> 小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听到这句话撑着嘴巴笑着，正好露出参差不齐的门牙。p> 孩子的声音很细，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