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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了下手, 低声说：“那医生说话太凶，我好多不懂他说的也很模糊, 只能叫我姐过来了。”p> 程纾紧紧握着小姨手心：“我怎么可能会不来嘛。”p> 俩孩子的心思师岚都懂，她回握着，静静说道：“没多大事儿。你刚回来一切都还没完全适应，工作又忙应该多休息才是。”p> “没关系，工作等回家也可以做。”程纾轻声说，观察着小姨面部状态，仍是不放心地问：“止痛药估计快失效了，小姨你除了胳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p> 话落，一旁陈婧文连忙点头补充道：“对，检查的时候医生交待了，让你醒来的时候看还有没有哪里疼。”p> 车祸后遗症概率虽小，但不代表没有，尤其是当时觉得没什么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回家后发现腹部肿胀疼，到那时再去检查可就麻烦了。p> 听着这一番话，师岚小幅度晃动着身体感受几秒，随后又摇头：“没什么，都挺好的。”p> 陈婧文长舒口气：“那就好。”p> 没聊几句，隔壁病床乌泱泱来了一群人探望，三人又闲聊一会儿，等小姨再次睡去的时候程纾便带着陈婧文出门再去买一些生活用品。p> 和先前一样，人来人往的行人走的比时间都要快，两人经过导医台的时候，程纾下意识侧眸朝那边看了眼。p> 空落落的只有零星几位询问的病人，眼睑稍垂，她紧抿着唇没再回头朝前走去。p> 医院门口只卖有一些应急物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沿着路朝前面商场走去。
从商场出来后，原本变小的雨势又再次渐大。p> 梅雨潮湿，雨水落在伞面发出震耳的响声，程纾语气很轻，轻飘飘的好似要埋没在雨幕中：“开车那人警察带走了吗？”p> “啊？”陈婧文愣了秒，慢半拍答道：“嗯，那人酒驾一开始还想跑后来还是好心人给拦住了，我和我爸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了，警察局那边要有个家属，我爸跟着去了。”p> 程纾小幅度点头，视线落在前面深浅不一的水洼，拉着妹妹往一旁靠了靠。瞧着妹妹眼底的乌青，她无声叹着气，问：“你昨天又一夜没睡吗？”p> “也不算吧。”陈婧文乏味地撇着唇角：“工作拍摄完都已经半夜了，回家收拾完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我妈电话，立马赶过来了。”p> 陈婧文样貌出众身形比例极好，大一那年便被经纪公司挖去做模特兼职。那时小姑娘玩心大，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新的挑战，便想也没想就去了。p> 上一年大学毕业之后，因对前路迷茫也不想那么早接触家里的生意，索性便继续在这个行业拼搏几年。p> 说是拼搏，但她这人本就闲散，加上小姨父是有心让她接手家里面的公司，便经常给她安排各种金融课程。p> 程纾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瞧着妹妹疲惫的模样，忍不住说：“等会东西放回去你先回去补觉，我留在这边看着就好。”p> 医院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想了想陈婧文磨蹭地点头，又问：“你等会还去公司吗？”p> 街上人来人往，雨水落在漆黑的柏油地面砸出圈圈的水洼，密密麻麻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程纾垂眸忘了许久，慢半拍似的缓缓摇头：“不去了，等会儿回家工作。”p> 瞧着姐姐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不禁想到下午忽然出现的男人。p> 当年的事她记得一点，但时间太久了，久到她连其中的细节也忘了不少。但她记得一点，当时他们两人都很痛苦。p> 薄唇紧抿，飘零的视线总忍不住望向身旁身形消瘦的姐姐，犹豫的张唇说道：“姐……”p> “嗯？”程纾无声调整着情绪，抬眸轻问：“怎么了？”p> 剩下的话像是被遏制在喉咙里那般，陈婧文支支吾吾半天，随便扯着：“没，就突然感觉特别困。”p> 雨势渐大，两人提着东西不禁加快了脚步。再快到医院门口时，偌大的停车场停放着各种各样的车辆，但其中最为惹眼的，则是最中间一辆豹子号宾利。p> 陈婧文自然也看到，忍不住啧了两声：“真有钱，得多大人物才能开得起。”p> 程纾顺着望了眼，垂下眼没说什么，顺着住院部连廊埋头走了进去。p> 此时病房一片寂静，原本乌泱泱探望的一群人不知何时离去。两人蹑手蹑脚拉开床帘，瞧着师岚仍在熟睡才稍稍松了口气。p> 都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收拾好东西后程纾便催促着陈婧文打车回家补觉。p> 陈婧文也没再推让，毕竟距离上次闭眼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不过雨天难叫车，再加上又是医院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