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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薛傲安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尤得胜的官职品级,尤得胜内心更是无法平静下来,一把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刘富贵,快步向酒楼门口走去。如果不是熟悉尤得胜的人并不会察觉到尤得胜此时有何不妥之处,但熟悉尤得胜的人则会发现,此时尤得胜已经是方寸大乱。
被尤得胜突然没有预兆的推了一把,刘富贵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被站在左手边的巫奇辽下意识的扶了一把,才没有闹出笑话。只是扶住刘富贵的巫奇辽此时却是恨不得骂人,因为在扶住刘富贵的时候巫奇辽刚刚受伤的腰,又被刘富贵重重的撞了一下,此时已经是疼的汗如雨下了。但这也并不是最令巫奇辽愤怒的,最令巫奇辽愤怒的是,此时此刻的巫奇辽还要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一脸关心的对着刘富贵嘘寒问暖一番,那么此时巫奇辽心中的憋屈就可想而知了。
而反观刚刚差点被尤得胜推倒的刘富贵,此时心中也因尤得胜刚刚的举动,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因为从内心深处来说,刘富贵并没有将尤得胜这个御马司的司官放在眼中,对尤得胜也不过是表面的阿谀奉承罢了,其内心深处并未将尤得胜看的有多重要。
惊慌之下快步走到酒楼门口的尤得胜,一眼就认出了薛傲安,吓的嘴唇动了几次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反观那薛傲安却是一脸的戏虐之色,手摇折扇一边笑着一边向酒楼内走去。众人只见刚刚还一脸不可一世的尤得胜,此时像是被谁抽走了神智一般,下意识随着薛傲安的动作而动作,薛傲安进一步,尤得胜就吓的后退一步。两人就这样一退一进间,全都站在了酒楼大厅中,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只是此时的尤得胜早已没有了此前的从容淡定和高高在上,浑身颤抖间勉强半扶半靠着之前被徐松辉撞到的那张桌子,手上、衣服上都沾上了桌面的汤汁和酒水,但尤得胜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尽量的扶住桌子,好稳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至于站在酒楼另一角的刘富贵,刚刚还在心中埋怨着尤得胜差点令他出丑,此时当看清进入酒楼的人是薛傲安后,却是如巫奇辽那般汗如雨下,双手还无意识的死死抠着巫奇辽扶着他的手掌。本来全部心神都用在压制腰部疼痛的巫奇辽,突然间被刘富贵用力的抠住了手掌,脸色瞬间一变,还不等大脑下达指令,嘴就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听到巫奇辽这一声呼痛,薛傲安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转头看向刘富贵这边。此时惊叫一声后的巫奇辽立马反应过来,吓的赶紧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到巫奇辽如此反应,薛傲安似乎很满意,转回头继续盯着尤得胜。
“尤大人幸会啊,早就听说过尤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令本公子印象深刻啊。”
“不……不……不……”
尤得胜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往日里口若悬河的模样早已不在,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到尤得胜此时的模样,薛傲安也没有继续等着尤得胜往下说,反而是摇着扇子缓步走到了刘富贵的面前,细细的将刘富贵打量了一番,却是把刘富贵看的汗毛倒竖起来。
“这位就是刘老爷吧,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啊。”
听到薛傲安如此一番不温不火的言语,刘富贵的做法显然比尤得胜高明的多,众人只见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刘富贵,一把推开了正扶着自己的酒楼掌柜,然后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朝着自己的脸上扇去,那下手之狠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几个巴掌下去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
看到刘富贵如此光棍的做法,尤得胜却是直接傻了眼,其实尤得胜和刘富贵完全是两种人,尤得胜是自小饱读诗书的,对圣人所说的礼义廉耻知之甚详,即便是再如何伤天害理,但还有些作为读书人的傲气和底线。而刘富贵则是完全不同,刘富贵从小浪迹江湖,对于那些坑蒙拐骗之事得心应手,为了活下来刘富贵可以无所不用其及,更何况仅仅是扇自己几巴掌罢了。
“薛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他们和您是朋友,还望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的一般见识。”
“那若是我非要同你一般见识呢。”
“啊……这……”
听到薛傲安的话刘富贵直接傻眼了,恨不得跳起来指着薛傲安骂,这薛傲安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按照以往刘富贵同那些官家子弟打交道的经验,薛傲安此时应该同那些人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可这薛傲安却是一副我就如此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直接把刘富贵难住了,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其实刘富贵这套对付那些达官显贵百试百灵的的方法,之所以在薛傲安这里没用,只不过是因为刘富贵这次遇上的是薛傲安罢了,这个最不像官家子弟的官家子弟。但凡今日刘富贵遇上的是除薛傲安之外,帝都中任何一个达官贵人,这个方法都会是有用的,只是很可惜的是今日偏偏就让刘富贵遇到了薛傲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公子哥。刘富贵那些对付官家子弟的小伎俩,薛傲安早就全都见识过了,又怎会阴沟里翻船,中了刘富贵的计谋呢。
“刘老爷不知我这几个朋友哪里得罪了两位,需要劳烦两位指使巡卫军将他们押进大牢中。”
“薛少爷……”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何时巡卫军竟然成了两位的家丁,可以任由两位随意指挥了。”
“冤枉,天大的冤枉,薛公子天大的冤枉啊……”
原本还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尤得胜,听到薛傲安的这两句话,直接被吓的跪在了地上,巡卫军那可是专门负责保护皇上的御用兵马,薛傲安此言一出尤得胜和刘富贵两人若是应下,可就要被安上一个谋权篡位的大罪。按照黎国的国法,凡谋朝篡位者的家眷,三代之内的直系家眷都是要被凌迟处死的,至于九族中的余下之人也是要被斩首示众的,所以这话尤得胜是万万不敢应下的。
“奥,尤大人这是觉得本公子冤枉你们了,可是我怎么从未听说,御马司的司官何时可以指挥巡卫军了呢?”
“薛公子天大的冤枉啊,他们他们之所以会被抓完全,完全是因为他们聚众闹事,对因为聚众闹事,你看……你看这桌子……这椅子……这这都是他们刚刚闹事的证据啊……薛公子可不能冤枉了好人,让恶人逍遥法外啊……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刘富贵声泪俱下的呼喊着冤枉,此时刘富贵也顾不了那许多,为了活命,刘富贵将赵容君几人被抓的原因归咎到几人聚众闹事上,而巡卫军作为维护西城区安定的存在,在巡逻途中遇到有人聚众闹事,将这些闹事的人抓起来也就合情合理了。至于说尤得胜和刘富贵两人刚刚的做法,则可以说是遇到有人聚众闹事,看不过去之下的仗义执言罢了,并非是有意指使巡卫兵抓人。
刘富贵的小心思薛傲安早已看破,不过此时薛傲安并不打算戳穿刘富贵,薛傲安如今想要用尤得胜和刘富贵这两条小鱼引出他们身后的大鱼,而这第一步就是需要尤得胜和刘富贵两人将帝都这摊水给搅得更加浑浊,这样才好揪出两人背后之人,唯有如此才能让薛家避过眼下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