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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李承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也就罢了,但他偏偏不是。
谋士以身入局,只为胜天半子。
那,普通人呢?
普通人在苦海沉浮,组成这红尘滚滚,让谋士们,让大人们。
有棋子可驱使,有大义可依靠。
只有大人物才能选择入局与否,普通人自己就是局。
阳谋的基础是借势,范闲可借,李承泽亦可借,就看谁棋高一筹,但李承泽认为,还是他的三元,棋以不着为高,冠绝时辈。
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
朝堂如战场,不进则退,切勿心存侥幸,稍有松懈便会被人乘虚而入,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
脑子不笨的都猜到了李承泽的这一步棋可谓是又狠又毒,明知是阳谋,但又无懈可击,若是李承泽狡辩把自己摘出去,他们必会抓着这点不放,可李承泽没有,把自己拉下水还不算,把岸边看热闹的人一举之力全都拉下来,就连高高在上的庆帝亦是如此,都成了李承泽的棋子。
今日这一招,让他们见识到了脱胎换骨的李承泽,不再是以前畏惧皇权畏畏缩缩,俨然有了几分少年帝王之气。
这个时候头铁赖御史站出来了。
“陛下,二殿下所言极是,戴公公中饱私囊的虽已解决,但抱月楼东家一事,倘若真如二殿下所言,都察院有弹劾百官之责,公正无私,绝不会贪赃枉法。”
赖名成目光炯炯地的盯着满头是汗,眼里慌乱的范闲。“范闲,范思辙是抱月楼东家一事你可知情?”
赖名成走上前步步紧逼。“范思辙畏罪潜逃是否属实?”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你亲口跟我承认是你所言,告诉百官,你是否说过这句话?”
一连三个质问让范闲大脑宕机,一片空白,承认吗?可一旦承认,就等于承认他们范家投靠站队三皇子,柳姨娘与宜贵嫔同宗堂姐妹,皇子与臣子结党,对于正直壮年,有野心抱负的帝王来说,无疑是在挑战天子的权威。
卧榻之躯,岂容他人酣睡,天子主动给你和你主动去要这是两码事。
明面上看似与太子走近结盟,但背地里却是暗中跟三皇子往来,臣子下注,从龙之功,左右来回摇摆的墙头草。
庆帝可以双标不看好自己的儿子,但绝对不允许朝臣嫌弃脚踏两条船。
范闲只是想借着戴公公一事借都察院清查后宫,拖泥带水查出老二走私之事,借此把抱月楼东家范思辙这件事给掩盖下去,反正人已经被送到了北齐,就算他们想借题发挥,可三皇子也被牵扯其中。
但李承泽更狠,连亲兄弟都能拉下水,甚至还利用庆帝的生性多疑给他们光明正大的上眼药。
范建自然不愿意看到范闲受困,想当初连自己的原配夫人的亲儿子都可以牺牲,若是在范闲和范思辙两个儿子当中选择,范建一定会选择范闲,不为别的,就因为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
“陛下,臣入朝为官十数载,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私心,倘若抱月楼此事跟犬子有关,即便没有赖御史,臣必当秉公无私,大义灭亲。”
范建说到大义灭亲的时候咬牙切齿,眼眶微红,以退为进,打起感情牌来。
因为范建知道,庆帝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折在朝臣官员手里,那无疑是在打庆帝的脸,更是在打南庆皇室的脸面。
至于猜忌,先躲过这一风波再想对策。
林相和陈萍萍都不好插嘴,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李承泽是否还有后手,或者说在等他们出手,然后继续给他们挖坑上眼药。
这让陈萍萍和林相十分的头疼,外人看来他们得到陛下重用,可谓是呼风唤雨,但他们很清楚庆帝多疑,一旦出手,把柄就会递上去,清算他们的速度只会更快。
林相不能因为范闲,而拿手底下的门生去赌,虽然是未来的女婿,但林相知道,范闲不会死,只是会脱一层皮,这一层皮也会有人出来顶锅。
陈萍萍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李承泽一己之力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况且摆明了根本就无惧他们查,只要他敢开口落井下石,那太子也会牵扯到其中,这朝臣上下官员都要打清洗一遍是没错,但并不代表庆帝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官员给清算折辱。
陈萍萍想不通,这走私一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为何这二殿下会这么自信,能够逃过这一劫?
“司南伯是觉得我都察院徇私枉法吗?”听出了范建的打太极,赖名成面色不悦,根本不带怕的,直接头铁莽就完了。
庆帝无语的扶额,只觉得头好疼啊,也在厌恶老二大义灭亲,简直就是逆子,他哪来的底气和胆量,居然会觉得走私一事与他无关?
不会以为就凭那个微生三元的起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天真,简直是天真到让人可笑。
太子要保,至于老三,也长大了啊,心思也就野了,都是不安分啊。
尤其是老二这个搅屎棍刺头,此事他一个人承担不就完事了吗?非得把所有人拉下水,现在这个场面怎么收场?
难不成真的要学那范建大义灭亲不成?哼,他范建做不出来的事情,身为天子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他还要脸,若真大义灭亲,世人怎么看待他?
好一个天子犯法,庶民同罪。
庆帝甚至推翻了之前的质疑,这个女人一定做过皇帝,不,宰相,但很快又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给推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她权谋帝王之术在厉害,她终究还是个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沉静半天的范闲抬头撞上李承泽那温润饱含杀机的笑,眼眶都泛红的范闲,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既然不让他好过,那老二也别想好过。
“抱月楼和查贪之事,查!一定要查!既然要查,就要彻查倒地。”
“我之所以私收贿赂那三千两之迟迟没有下文,就是害怕,犹豫那检蔬司背后”范闲顿了顿,眼神望向李承泽,眼底一闪而过的嗜血。
“害怕犹豫什么?”被吊胃口的赖名成迫不及待地追问。
范闲转过头看向赖名成,一脸大义凛然,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我是怕你不敢查,这其中的水深赖御史你又能查多深?”
刚正不阿的赖名成又怎么会惧怕。“清正吏治是我等为官的根本,我们既受皇恩,怎敢姑息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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