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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烈的战场上,我完成了第一个精准的点射,紧接着迅速地发射了第二个点射。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全连各班以及兄弟连队的高炮和高射机枪纷纷开火,枪炮声如雷霆般轰鸣。当我击发完第二个点射,兄弟连队的高炮和高射机枪仍在持续开火,阵地上的枪炮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交响。
我班的四炮手兴奋地大喊:“我们打中了一架敌机,它冒着烟溜走了!”全连的6门高炮和高射机枪几乎都在瞬间集中火力开火。这一幕让班长和连长都愣住了,他们惊愕地问:“怎么回事?没有下令各班高炮和高射机枪都开火了!”这突如其来的开火也惊动了营、团指挥部。团部责问营长是否下达了开火的命令,营长否认了。营长又询问连长,连长同样表示没有下过命令。
这次首战,每个炮班都在短短十几秒内结束了战斗。两架敌机是侦察机,机上的闪光是侦察拍照闪光灯的亮光。侦察机没有携带炸弹,遭到炮轰后,狼狈不堪。一架被击落,另一架逃窜飞走,没有一枚炸弹落地。
战斗结束后,虽然取得了胜利,但由于未得到命令就先开火,违反了军纪,炮手们只能默默等待连长的处罚。团部下命令,仗打完后各连要做好战评工作,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要追查各连长的责任,但不追查炮手的责任,以免影响部队士气。有错误的领导没有错误的兵,兵错了是领导的责任。这样的处理方式充分体现了人民军队爱兵如子的情怀。
团部认为,这次战斗没有下命令就先开打,主要是炮手初次临战心理过于紧张所致。两架敌机向我防区扑来,侦察火力布防设施和使用兵器情况,若让其进一步深入,就可能被拍走更多涉密照片。一架敌机被击落,一架落荒而逃,取得了积极的战果,还是值得肯定的。没有指令先开打,属于无命令之仗,团部上报师部等待发落。
我们班开战评会讨论得很激烈。班长作了开场白,我第一个发言:“这次打了无命令之仗。我是二炮手,炮是我开火的。我是本班党小组长,我在听到侦察兵报3000米距离时慌忙开了火。当时是在紧张心理支配下,误认为此刻不打就要错过打的机会,并错误感觉连长已经下令。一切处罚由我一人承担,其他炮手均无过错。”
一炮手接着说:“这不是二炮手一人责任,换成我是二炮手也会开火,我俩人确实把敌机瞄得精准。敌机可能是被我们高炮击落的。”四炮手特别激动地讲述那架敌机被击中后,冒着黑烟滑行的情况,并说敌机肯定落在对面山上爆炸了。五炮手说:“当炮打响后,我是不准看敌机,以准备牺牲的气概,咬紧牙关,硬着脖子,拼命往炮膛里压炮弹,就怕来不及压弹影响开炮打仗。看来打仗时,五炮手根本无法顾及自己是否会牺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抓紧压弹,死了就算。结果这仗打完还活着,连一点皮毛都无损伤。真是高兴极了。”他带滑稽幽默的讲述,让班里的战评会变成了一场开心会。
战后我们班盘点炮弹,这一仗消耗炮弹18发。我击发2个点射,每个点射正好9发炮弹,刚刚好打出18发炮弹,说明我的操作技术掌控得准确无误。班长小结讲话。他说:“这仗打得好,全班战士团结协作,密切配合,每个战士都圆满完成各自战斗任务,尤其二炮手点射准确,消耗炮弹不超标。希望今后打仗时,全班战士继续发挥好,打好每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