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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7月31日,部队正准备庆祝八一建军节,同时也是我军建军40周年。上级通知我们:“今年是在越南战场过建军节,要时刻提高警惕,做好打仗准备,谨防敌机趁机袭击,隆重过好特别有意义的建军节。”
正如上级所料,7月31日上午9时,美军派出160多架轰炸机,对我64师全线防区进行特大规模的狂轰滥炸。
上午9时,驻守郎盖防区的我们622团接到命令,各连警报声响起,我们立即飞跑就位。听到连长命令:“方位14号,瞄准第2架!”我和一炮手配合默契,急中不乱,瞄准目标敌机,耳边响起连长命令:“放!”我立即踏踩击发器开火,一个点射打出9发炮弹,紧接着又是一个点射。连长命令:“14号方位,第2批敌机,放!”我抓住目标踏踩击发器,击发第1个点射,再踏踩击发第2个点射。
插图选自《南天砺剑》龚霄汉编
炮位室被炮火浓烟笼罩,视线模糊,整个阵地都是高炮和高射机枪连续开火的枪炮声,敌机俯冲的鬼怪爆音声和投下炸弹的不断爆炸声,山崩地裂,炮火连天。我的耳朵被震得听不清连长的指挥声,只隐约听到连长高声大喊:“给我狠狠地打。”敌机分4批8架向我连阵地铺天盖地俯冲下来,看不清具体第几架。危急关头,我已无惧生死,沉着应战。耳朵听不到命令声,眼睛在瞄准镜无法看清目标,我用平时与一炮手练就的默契配合的本领,一炮手掌控方向,我掌控高低机,不停摇转,凭感觉瞄准抓到敌机,脚掌踏踩击发器,一个点射,再踏第二个点射。整个天空就像燃烧着一样,阵地上炮火纷飞,硝烟弥漫,炸弹片像猫叫一样从头顶飞过,泥土被炸得漫天飞扬。阵地与阵地之间上空连着黑烟,好像一片乌云盖地,太阳光都被遮盖,天昏地暗看不见阳光。我先后瞄准4架敌机,踏击8个点射。这场战斗中有4批敌机来袭,我们的高炮几乎不停地来回转动瞄准射击,我准确掌握每个点射一踏就是9发,看来我的脚掌踩踏准确,不多不少,一点没虚夸!
这场战斗,敌机被我连击落5架、击伤2架。我连炮手目睹5架敌机被击落,在对面高山上爆炸,树林被烧成几个大窝。总共8架敌机入侵我们阵地,仅一架侥幸逃窜飞走。这重大战果是我们为建军节献上的厚礼。全团没有重大伤亡,只是在一营营部协助指挥战斗的团参谋长李群修的脚被弹片击伤。
这是一场恶仗,敌机在郎盖防区投下16颗炸弹,炸出16个大坑,却没有一颗炸中我们阵地。这又是一场大胜仗,充分体现了我们部队高超过硬的军事技术;体现了我们部队善于打硬仗的本领,说明我们是一支真正战无不胜的英雄部队。战斗结束,经清点炮五班共消耗炮弹72发。高炮的炮管都被打红,捆在炮管上伪装用的树枝叶片都烧焦,好几个战友的眼睛被炮弹烟雾薫得红肿。敌机投下的重型炸弹和我方高炮发射的炮弹爆炸的战火硝烟,使阵地和天空如同燃烧过一样。七炮手感慨地说:“美国佬太混蛋!不来时一月半月都不来,一来就是4架8架一起来,害得我装炮弹和递炮弹差点来不及。”这场战斗的情景,我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