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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滑嫩清脆，淳香沁人，口感完胜市面上常见的馄饨。”沈憬眼前一亮，问卓风遥：“不知你打算先在哪里售卖？”
“先不急着卖，眼下燕皮馄饨产量有限，待厨房能实现大量制作后再加入菜单。”卓风遥轻摇折扇，顿了顿，“再者上京人多食羊肉，对豕肉的接受度还有待考证。我们先在茶肆和书肆试试。”
裴鄀渊放下汤勺，问道：“你想怎么试？”
“我想将它暂时列入隐藏菜单。随机抽取雅间内温书两个时辰以上的学子，送上一碗燕皮馄饨，为学子补充体力。同时可借此收集客人对馄饨的反馈，如有必要对馄饨口味作适当改良，待配方成熟后在食肆正式推出。”
“进可攻退可守，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沈憬点点头，又看了看裴鄀渊，“王爷以为如何？”
裴鄀渊略想了想，随即点头。
几人达成一致，各自回府不提。
第二日，曲江
江面上游船如织，岸边花红柳绿，芙蓉园前教坊娘子翩翩起舞。路上既有华丽的宝马香车，也有普通人家的牛车、驴车。路边满满一排摊位，有卖吃食的小摊贩，也有提着篮子的卖花女。
距探花郎游街还有半个时辰 ，曲江岸边已聚集了不少人。等候的人群中，有人闲来无事，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听说刘大郎和卫二郎昨日在泙康坊大打出手。”有人嗑着瓜子，起了个话头。
他说的刘大郎就是新科状元刘承安，旁边立时围了学子，纷纷问道：“不会吧？他们两人同窗多年，自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就打起来了？”
那人意有所指地说道：“在泙康坊里还能为了什么”
一个学子疑惑道：“刘大郎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嘛？”
又有人打趣道：“许是苦读多年，终于心愿得偿，突然想要犒劳一下自己呢。”
……
沈憬和柳珚一起到曲江边上时，便听到这些年轻学子插科打诨。沈憬一笑置之，刘承安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前世要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压根都不会娶妻。
此时闹这一出，莫不是刘家长辈发现了端倪，刘承安有意惹出动静，好遮掩自己断袖一事？她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柳珚，见她神色如常，想来两家还未正式安排相看。
想到这，她松了口气，眼睛望向那一排摊位，见卓风遥冲她挥了挥手，便过去问他讨杯茶喝。
因在户外，能带的东西有限。幸好茶饮备料相对简单，春季并无冷饮，只备茉莉花奶茶、桂花乌龙茶、芋泥牛乳茶。另又加了一道甜品双皮奶，勉强可以填填肚子。
红绫帮忙生火炉子，现场煮起茶来。卓风遥每样茶分别煮了一碗，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新品桂花乌龙茶的茶叶装在一个别致的大瓷罐里，盖子未盖满。
卓风遥对着罐口轻轻扇了会儿，香味通过缝隙飘散出来。路过的游人或是看到那些已煮好的茶，或是被混合着桂花味的茶叶香气吸引过来。
一个年轻郎君指着瓷罐问道：“这个茶叶是什么茶？可以给我煮一杯吗？”
卓风遥笑着应道：“这是我们家茶肆的新品，桂花乌龙茶。客人稍等。”
说着他驾轻就熟地抓了一份茶叶，加水，煮茶一气呵成。
那郎君笑着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付了钱便匆匆离去。
卓风遥又煮了两杯茉莉花奶茶，引着沈憬、柳珚去后方的彩色屏障处。屏障后有茵席、酒水吃食，正好方便休息。
沈憬与柳珚在屏障后坐下，边喝茶边看江上的风景，一派悠闲自在。
忽然前方传来女子的争吵声。沈憬和柳珚停下喝茶的动作，互相看了眼，决定静观其变。
透过屏障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们好不讲道理，明明是我们先排的队，凭什么你们先喝茶？”
“我家娘子渴了，想喝口茶，你们就不能让给我们吗？大不了我们多付一倍的钱给你们。”另一家的小丫鬟丝毫不示弱。
“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你这喜欢抢人家东西的作派莫不是随了你家主子？”年轻女子轻摇团扇，语气中尽是嘲讽。
沈憬眉峰微动，这不是冯晓柔吗？这是解了禁足，又出来晃悠了。
“冯娘子，不过是小丫鬟们一时冲动，起了口角，何故扯上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欧阳霏领着几个丫鬟婆子，上前直直盯着冯晓柔。
“呦，原来是欧阳娘子啊。看那丫鬟的作派，我差点以为是陈二娘身边的呢。别怪姐姐没提醒你，离陈二娘远点，免得带累了自个儿的名声。”冯晓柔深深地看她一眼。
要不是看在欧阳衡的面子上，冯晓柔嘴下也不会留情。要是将来嫁入齐国公府，这便是她小姑子，与那种声名狼籍的女人搅和在一起，算什么事？
欧阳霏却似乎没听懂冯晓柔在说什么，梗着脖子看着她，”你好端端扯我表姐做甚？”
冯晓柔轻笑道：“欧阳娘子向来是安分守己，不怎么外出的小娘子，没听到这些传言也不奇怪。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好表姐自来最擅长的就是抢男人。”
沈憬听到这，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近日上京城中忽然开始流传陈婉兮的不少传言。原先她以为是曹家为了报复陈家做的。如今看来，怕是陈婉兮得罪的人太多，往日冤家们都上赶着踩上一脚。
像是搅黄了欧阳世子与杜家长女的婚事，三番两次制造偶遇勾引金吾卫中郎将，当着未来城阳侯世子夫人的面，与城阳侯世子琴萧合奏，诗会上差点摔倒被新科状元扶起来……
虽说其中真假掺半，不过陈婉兮那副作派，贵女们皆心知肚明，也不算冤了她。
欧阳霏却是听不下去了，她气鼓鼓地用力推了冯晓柔一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