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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回家的大儿子面色不愉，陈大山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次府试肯定又没过。
果不其然，陈正昌“扑通”一声跪在了陈大山身前，声音哽咽地道:“爹，孩儿不孝，又让你失望了。”
“唉。”陈大山叹息道:“昌儿啊，看来是爹想的有点高了。唉，这秀才是哪么好中的？这祖坟上的这道青烟，哪有这么好冒的。”
哪知陈正昌却语出惊人地道:“爹，咱家祖坟上已经冒出青烟了。虽然孩儿连府试都没过，但爹你要做秀才他爹的心愿，再过上个把月，就能实现了。”
陈大山就成功地被自己的好大儿给说懵了，你这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但为何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呢。于是陈大山就问道:“昌儿，你刚才说的啥，给爹再说一遍，爹刚才没听清。”
于是陈正昌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不过他却愕然看到，他爹的眼里慢慢地涌出了两行泪水。
陈大山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满是自责，都怨自己，一心地想让家里出个秀才。这下好了吧，生生地把个好大儿给逼疯了。这不，都开始说胡话了，这可是自己的长子啊，难道就这么地废了。
陈大山老泪纵横地道:“昌儿啊，爹对不起你啊，我不该为了我的一个虚无渺茫的希望，生生地把你给逼疯了啊。我真该死，真该死。”
然后，陈大山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的这一举动，可把陈正昌和三位儿媳还有孙子孙女给吓坏了。陈正昌一边去拉陈大山的手，一边对妻子说道:“兰英，快去四弟家找娘回来，咱爹得了失心疯了。都怪我，都是我害的爹成了这样。”
黄兰英着急慌忙地去陈智家找婆婆。爷俩的对话她和两位弟妹没怎么听清楚，只听到什么中秀才，什么冒青烟，什么逼疯的话语。然后公公就老泪纵横，相公就让自己去找婆婆回来。她虽没听清楚，但是却也能猜上个八九不离十，相公没考好，并且因为感觉自己对不起公公的期望，所以疯魔了。而公公见相公疯魔了，心生自责，伤心过度，也疯魔了。而二弟三弟不在家，五弟六弟去打柴了，哪只有去四弟家找婆婆了。至于为什么得了失心疯的相公还能指使自己去喊人，黄兰英自动过滤掉了这个问题。就是相公不这么喊，自己也会这么做。
老头子和大儿子都得了失心疯，李春花连忙牵着小往家赶，黄兰英和柳芸娘紧随其后。老宅发生了这个事，作为人家的儿媳，那也不能置身事外的。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这肯定得去请大夫的，那自己出钱就好了，所以柳芸娘还带了十两银子在身上。
当婆媳四人到了家中，都见陈大山正对着跪在地上的陈正昌破口大骂，而陈正昌跪在地上，虽然低眉顺眼，但却是梗着脖子，明显是不服之态。
听着自家老头子口吐芬芳，李春花却松了一口气，这老头子，没疯，正常的很。她上前一声大喊:“当家的，你发什么哪门子疯，无缘无故地骂昌儿做什么？”
陈大山一指陈正昌，恨恨地道:“还不是你的好大儿，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哼，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吗他骂谁？”
李春花问陈正昌道:“昌儿啊，你和娘好好说说，为什么兰英说你们爷俩得了失心疯了？”
待得陈正昌把来龙去脉详细一说，李春花就抓到了重点，忙问道:“昌儿，你是说你四弟他去赶考去了？”
陈正昌答道:“是的，娘。四弟还是这次县试、府试的案首呢。”
“那也不能说你四弟就是秀才了啊，这万一要是不中，那人可就丢大发了。”李春花虽是妇道人家，但是自家大儿的好友来家里，谈论之间，她也听出了个大概，那就是秀才不的话考，没看大儿子和他的几位好友，都考了两次了，连什么府试都没过。所以，事情不确定，万不可以对外宣扬，不然那人可丢不起啊。
陈正昌忙解释道:“娘，你有所不知，只要是府试的案首。那都是妥妥的秀才无疑。这不是给这府试案首的面子，而是给府试考官的面子。府注试的考官，不是一府的知府，就是一府的教谕。只要院试的考官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都会让他们钦点的案首过了院试成为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