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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帮不了,秦家不能插手这种事里,就是我娘家的人做了这样的事,我也一样不会管。”
徐氏态度坚决,她身为广阳侯夫人,最怕的就是丈夫儿子战死沙场,所以她对福祸报应深信不疑,她绝不会做有违道德的事,谁做的谁自己承担后果!
不过跟郑皎然说的时候,就得换个说法。
徐氏让沈鸾陪着,让人将郑皎然叫过来,脸上为难又无奈:“皎然啊,郑家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件事牵扯甚广,秦戈说朝廷已经派了专员严令彻查,我们就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郑皎然才不相信。
以秦戈如今在国朝的地位,还有他帮不了的事?国朝战神是白叫的吗!
不过就是不想帮而已!
郑皎然心里怨恨秦家的无情,脸上却仍然是感激涕零:“伯母记着此事,皎然已是感激不尽,那些事不是爹娘做的,他们哪里有那个胆子,却是听信了旁人,稀里糊涂地被卷进去。”
郑皎然又哭红了眼睛:“我爹娘的性子您也知道,他们做不出这样事,奈何被宗族里的人蒙蔽,一时大意才会没能及时发现,那些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们身上,如今,也不知他们在牢里到底怎么样了……”
沈鸾帮着劝:“郑妹妹要相信官府,秦戈说朝廷这次派去的人清廉正直,断案很是有一套,相信一定能给令尊令堂一个公道。”
她就一个意思,做没做心里没点数啊?要真问心无愧那怕什么,谁还能将罪名刻在无辜的人身上?
“二嫂嫂有所不知,我爹娘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好,我是担心他们在牢里受罪,若是、若是有个万一,我可怎么活呀……”
“这个你不必担心,秦戈说他托了关系,案子还没有定论之前,关押的犯人都会得到妥善的对待。”
这意思呢,是如果成了真正的犯人,那肯定过得不会太舒服,毕竟得赎罪不是。
沈鸾的话半点没能起到安抚的作用,郑皎然心里焦虑暴躁,却也知道她绝不能跟秦家撕破脸,因为还没真正到绝望的时候。
回去院子里,郑皎然独自在屋中坐了半日。
秦家不肯帮自己,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如果今日出事的是沈家,他们还会坐视不理?
不过是因为自己这会儿跟秦家还非亲非故罢了!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从秦贤身上入手,不择手段也好,她只要成了秦家的大少夫人,成了秦戈的嫂嫂,她就不信,他们还会无动于衷。
……
紫烟也在沈鸾耳边嘀嘀咕咕:“我瞧着那位郑姑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少夫人,咱们要不要防一防?”
“防什么?她又不会对我下手。”
“大少夫人啊!万一她从中作梗,觊觎大少夫人的位置,大少夫人可能斗不过她。”
沈鸾轻笑一声:“不是可能,嫂嫂一定斗不过的,经验不足。”
“那……”
“那不是挺好,不是正好衬了大哥的心意,况且从中作梗,那也得有机会作得起来,要两人互相信任坦诚相待,十个郑皎然也掀不出幺蛾子。”
沈鸾觉得如今的大哥和嫂嫂之间,就算没有郑皎然也已快分崩离析,所以她没打算阻止什么。
就作呗,大哥要真因为郑皎然委屈了嫂嫂,只能说,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那两人赶紧心心相印就别拖累嫂嫂成为一代奇女子的脚步。
紫烟觉得沈鸾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她按着沈鸾的意思让人盯着郑皎然的一举一动。
郑皎然隔三差五就会去看望秦贤,沈鸾也不阻止,她想去就去,不过每次去了也待不了多久,白云心每到秦贤该休息的时候都会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半点不通融。
对此秦贤竟然没什么意见,十分配合白云心,可叹每次郑皎然将氛围才渲染起来就被打断,心里气得不行,总觉得白云心是故意为之。
她找了个白云心不在的时候,表情惴惴不安地问秦贤:“贤大哥,白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她不高兴了?我可以去跟她赔不是。”
“怎么这么说?”
“白妹妹似乎不怎么欢迎我,我若是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我不想让白妹妹因为我不开心。”
秦贤摇摇头:“你多虑了,云心不是这样的人。”
郑皎然赶紧说:“我当然知道白妹妹是个好人,是我心里忐忑,我家里发生这种事,旁人会避开我也是应当,我明白的。”
“她不是这种人,是你弄错了。”
郑皎然:“……”
秦贤为什么要连番帮白云心说话?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是想让就秦贤觉得自己可怜无助,又敏感单纯,就这么难吗?
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郑皎然微微低头:“贤大哥,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都是我不好,自从爹娘哥哥们被抓,我有时候都觉得,我是不是也应该跟他们一块儿,总好过如今孤零零的,觉得天下如此之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处。”
一滴泪水砸在她手背上,郑皎然声音哽咽:“我担心就算我哪天不在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发现,就这样消失得无声无息。”
秦贤怔怔地看着她哭到发颤,脑子里莫名地想起当初白云心找到秦家来的场景。
她那会儿比郑皎然还要年幼,说要嫁给他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那会儿秦贤只以为她是紧张害羞,今日才明白,她应该是在害怕。
害怕这唯一一根稻草也消失不见,秦家拒绝了她,使她失去心里最后的支撑。
秦贤一直不明白自己那会儿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松了口,即便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是只有成亲这一个方法,白云心在绝路尽头想不到其他法子,他肯定是能想得到的。
但那会儿,如果秦贤提了别的途径,或许就会刺激到白云心,白云心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放弃了坚持。
如今回想起来,秦家似乎只有他察觉到了白云心的绝望,那会儿她上门说要嫁给自己,没有同郑皎然一样哭诉自己的无助可怜,她只是怯怯地请求,仿佛秦家如果不同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