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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不屑地冷笑:“娶了媳妇现在连朋友都不能交了?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是我们租给儿子的,你怎么也无权将他拒之门外!你要搞清楚,你一个没有上过学的乡下女人,我儿子没有嫌弃你,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你还来劲了?”
这番话如同针尖般刺痛了梅花的心,尤其是最后一句,深深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自卑。
她愤怒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嫌弃?嫌弃就离婚吧!”
“离婚”二字一出,婆婆顿时愣住了。
她显然没料到梅花会如此决绝,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大着肚子,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离婚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吗?”
梅花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但话已出口,她不愿示弱:“既然你们对我这么不满意,那就离婚吧,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公公这时刚好来了,听到婆媳俩的争吵,他好言相劝:“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家庭和睦最重要。”
他轻轻地支开婆婆,说:“你去把庆生叫起来,这大早上的,生意还等着他做呢,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耽误了正事。”
婆婆听了公公的话,起身离开。
公公转向梅花,温和地说:“庆生从小被他妈妈宠坏了,有时候做事没分寸。等他过来,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以后他要是再敢半夜三更不回来,我绝不轻饶他。”
听到公公如此明理的话,梅花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当天,公公真的当着梅花的面,对庆生进行了严厉的训斥。
陈庆生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垂下头,诚心接受了父亲的责备。
在公公的公正处理和陈庆生的诚恳认错下,这场家庭风波才终于得以平息。
此后,陈庆生消停了,不再总是晚上出去喝酒,但梅花与婆婆之间的关系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每次碰面,梅花心中的抵触情绪都难以掩饰,有时甚至连一声“妈”都喊不出口。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婆婆感到十分不满,她开始在背后议论梅花,说她缺乏家教,不懂得尊重长辈。
梅花心中委屈,晚上睡觉时就与老公倾诉,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
然而,老公的反应却让她感到失望。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妈就那样,你习惯就好。”
梅花渐渐地沉默了,她不再向陈庆生诉说心中的苦闷。但这份沉默并非代表她内心的平静,反而,她心中的疙瘩越来越大,像一个无法消解的郁结。
陈庆生减少了外出喝酒的次数,但他却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在家里喝酒。
酒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就上瘾难以戒掉。
每当梅花看到陈庆生那油光满面、醉眼朦胧的样子,她就不禁想起他们初识时他的整洁与清爽。
如今,他的形象已大打折扣,这让梅花心中满是厌烦。
梅花无数次劝他戒酒,每次陈庆生都答应得好好的,说要戒掉这个恶习。
然而,那些承诺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从未真正付诸行动。这种情况让梅花感到越来越气愤。
有时,梅花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怀着孕,她真想一走了之,选择离婚。
但离婚毕竟是大事,她不得不考虑娘家人的感受。如果她真的离了婚,她的母亲肯定会日夜担忧,而她的父亲可能会因此与她断绝关系。
怪不得父亲,在村里人的传统观念中,离婚被视为一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它不仅仅是个人的失败,更是对家族名誉的玷污。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使得许多人在婚姻中即使遭受苦难,也宁愿选择忍气吞声,而不愿走出那一步,选择离婚。
女人们在这种社会压力下,往往更是承受了无尽的痛苦。
她们在婚姻中默默付出,忍受着各种不公和苦难,却因为害怕离婚带来的耻辱和家族的蒙羞,而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这种束缚和压抑,让她们在婚姻中吃尽了苦头,却仍然坚守着那份名存实亡的关系。
梅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她不断地劝告自己:庆生并没有坏到必须离婚的地步。人都有缺点,如果因为一点瑕疵就选择分道扬镳,那么天底下又有哪对夫妻能够真正长久地走下去呢?
她还想到,虽然陈庆生有喝酒的习惯,但他从未动手打过她,而且在他清醒的时候,依然是一个能够承担家庭责任的男人。
梅花告诉自己:或许仍然值得挽救和努力维持的。
在这样的时刻,她突然收到了小妹的来信,信件冗长且文字繁复,其中不乏她不认识的汉字,只得请丈夫陈庆生代为诵读。
陈庆生一字一句地仔细读着,信中详尽地叙述了二妹和三妹的近况,随着他的诵读,梅花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二妹似乎铁了心要选择那个穷小子,尽管母亲百般劝说,她就是听不进去。
媒婆也介绍了其他人选,但二妹就是看不上眼,她的心似乎被那个穷小子牢牢吸引住了。这让母亲愁得不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而三妹的情况更让母亲气愤。她竟然和李龙亮走到了一起。
李龙亮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混混,以前经常打架,一副小流氓的模样。
虽然现在他在纺织厂当领班,但那张嘴依然油嘴滑舌,不正经得很。
三妹正是因为在纺织厂上班才认识了他,李龙亮主动追求三妹,一番花言巧语就轻易俘虏了她的心。
小妹在信中说,她本不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大姐,让大姐也担心。但她实在舍不得看母亲总是那样忧心忡忡,希望大姐能回信劝劝两位姐姐。
梅花听完信长叹了一声,“这怎么劝啊?非得她们自己去吃苦才知道后悔,可等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
转头看向陈庆生,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你给出出主意?”
陈庆生放下信缓缓开口,“要我说,就顺其自然吧。人的命运,有时候是天注定的。再说,那个穷小子也不一定就会一直穷下去,混混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混日子。你看,那个李龙亮现在不是已经在纺织厂当领班了吗?说不定他们都能有出息呢。你妈就是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