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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内，顾白轻轻睁开双目，他现在只觉得身体无比轻松，仿佛褪去了一层铁衣。
“大哥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顾白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道。
“不久，也就两天时间。”
顾北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这么久了啊。”
顾白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江长老和钱长老他们两位现在怎么样了？外门好像遭受了袭击，他们就在外门之中，没受什么伤吧？”
“额，怎么说呢？”
顾北脸色一僵，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顾北这副模样，顾白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猜想。
“他们现在在哪？是受伤了吗？我现在就去看看。”顾白略有些焦急的说道。
……
顾北一阵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后这才说道：
“我这就带你去看看他们，但大哥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顾白沉默半晌，他隐约猜到了结果，但却仍抱有一丝希望。
两人沉默着朝着宗门的方向走，来到回春堂后，顾北并未停下脚步，反而是朝着回春堂后方，一处较为隐秘的地下室走去。
而顾白也越发沉重，因为回春堂后方的这个地下室，就是专门摆放尸体的地方。
踏入地下室，顾白瞬间感到一阵寒气，抬眼望去，地下室内，密密麻麻摆满了无数尸体。
顾白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步在尸体之中，他走得很慢，很慢。
但哪怕走的再慢，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顾白很快就在尸体中，发现了两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顾白身体微微颤抖，但却极为坚定的走去，看着江长老和钱长老的尸体，顾白双眼通红。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突然。
作为医师，顾白几乎瞬间就能看出两位长老的死因，并不是重伤而死，而是燃烧生命本源，油尽灯枯而死的。
但看着江长老临死前，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江长老走的应该并不痛苦。
他已经许久没看到江长老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似乎从江长老衰老开始，他就有些变得沉默寡言。
顾白握紧拳头，因太过用力，指甲甚至都划破肌肤，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滴下。
咔嚓咔嚓。
顾白因太过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将骨头给握碎。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但纵使再不甘心，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脑海中闪过他和两位长老一起度过的时光，回想起江长老那慈祥的笑，顾白就感觉内心一阵抽痛。
再也不会有人笑着骂臭小子了，再也不会有慈祥的长辈来教导他修炼法术了。
“大哥。”
顾北担心的看着顾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顾白此时满头白发，脸上尽是憔悴，身上更是散发出浓浓的悲伤之感。
顾北仅仅只是看着，就仿佛被传染了一般，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感。
“我，没，事。”
顾白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但顾白却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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