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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昌宫里,钮祜禄氏正坐在贵妃榻上低头听着母亲的训斥。
舒觉罗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点着钮祜禄氏的额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入宫!你瞧瞧,这才入宫没多久,就被人当了枪使了。”
“额娘,安妹妹也实在是可怜。”钮祜禄氏委屈巴巴的辩解。
“她可怜?她可怜与你有什么干系?自从你义父伏法,咱们家更是夹着尾巴做人,你说说你是有多大的能耐能左右朝廷用人?
后宫不得干政你是不是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舒觉罗氏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本想着你前头三位嫡母,总能有一个嫡出姊妹,怎也轮不到你入宫,才养的你如此单纯愚蠢的性子。”
“额娘。”钮祜禄氏抱着舒觉罗氏,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额娘,女儿心悦皇上,即便前头有嫡出姐姐,女儿也会求了阿玛与义父,让女儿入宫的。”
“可你义父如今已经不在了,阿玛额娘在宫外也庇护不了你了,你若还是这样轻信于人,让我与你阿玛如何放心?”
钮祜禄氏抱着舒觉罗氏轻摇,语气黏腻:“既然额娘说安嫔心怀鬼胎,女儿日后不与她来往便是。”
舒觉罗氏叹了口气,也无可奈何。
只能回府之后多烧香拜佛几次,请佛祖保佑自己这没心眼子的女儿能够多活些时日,至少不要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遏必隆告了几次病假,直到皇上确定了出征的人选之后才去上朝。
朝廷最后指派了康亲王杰书自浙江金华率10万满、汉清军进征福建。
此事也算得上告一段落。
御书房内,皇上与佟国维二人面对面坐着下棋。
皇上吃掉最后一个子的时候,佟国维扔掉了手中的棋子,哈哈大笑:“皇上长大了。”
“舅舅承让。”皇上说道:“梁九功,去把今年新进贡的碧螺春拿过来给舅舅尝尝。”
又将身子向佟国维的方向偏了一个肩膀的位置:“舅舅若是喜欢,带回去一些给舅母也尝尝。”
佟国维的姊妹是皇上的生母孝康章皇后,私下无人时,皇上也称佟国维一声舅舅。
舅甥二人关系还算不错。
“老臣多谢皇上。”佟国维拱手,并没有倚老卖老的架势,反而恭敬的很。
皇上也是喜欢他的识时务,故而愿意亲近几分。
梁九功撤了棋盘,上了热茶糕点。
一盏茶过后,佟国维惭愧的说道:“老臣听闻佟妃娘娘惹了圣怒,都怪老臣太娇惯这个嫡长女,臣也不敢请求圣上宽恕,只求皇上能看在老臣一生尽忠的份儿上,让老臣替了佟妃娘娘的责罚吧!”
皇上收敛了笑意,定定的看着佟国维半晌,才淡淡地说道:“朕记得,仙蕊表妹幼时十分善良温和。”
佟国维一噎,善良温和的从来都是小女儿,至于大女儿……唉。
但是这实话他不敢说,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论如何,请皇上留小女一条性命,全当是看在太后娘娘的份儿上,老臣求您了。”
皇上内心复杂,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又笑着说道:“舅舅严重了,仙蕊表妹不过是脾气大些,朕罚她禁足也是让她收敛一下脾性,毕竟宫里不比家里。
左也不是什么大事,朕明日便解了表妹的禁足,舅舅且安心便是,没人会要了仙蕊表妹的命。”
“老臣多谢皇上。”若不是佟仙蕊执意如此,佟国维还真不想让她入宫。
自家女儿如何骄横跋扈,佟国维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真的害怕佟仙蕊会给家族惹来祸患。
如今变相的得了皇上的保证,佟国维也稍稍安心了一些,又与皇上说了些别的事情,最后带着一包御赐的碧螺春,由梁九功亲自送出了皇宫大门。
梁九功回来的时候,皇上坐在御榻上生闷气。
见他进门,掀了掀眼皮:“乌雅贵人的伤可是好了?”
“回皇上,已然大好了。”梁九功看着皇上晦暗不明的脸,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皇上危险的声音传来:“大好了就是还没好!这都过了多少时日了,怎么还没治好?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张睿这个院判还想不想干了?”
梁九功默默地替皇上换了一盏茶,躬身回答:“张大人在殿外等着给皇上请平安脉,奴才这就去将人唤进来,皇上可当面问问。”
嘿!你还敢顶嘴?皇上刚要拿果子砸人,只见梁九功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老远。
推开门出去,梁九功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直了直腰,对着廊下候着的张睿说道:“张太医,请吧,正巧皇上在寻你呢。”
张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冲着梁九功拱了拱手:“多谢梁公公。”
梁九功摆手:“不谢不谢。”希望你一会还能谢的出来。
张睿进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这也没看出来什么呀。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张睿拿出脉枕,皇上十分配合的伸出手。
就在张睿以为顺顺利利的完成今日的打卡任务的时候,皇上说话了:“张太医啊,太医院事务繁忙,你辛苦了啊。”
张睿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张太医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若是太忙,朕再指派个院判去帮你可好啊?”皇上笑眯眯的问。
张睿心里一咯噔,皇上这是要撸了自己?
赶忙跪下:“回皇上的话,太医院也不是很忙,微臣可以应付,嘿嘿,可以应付。”
笑话,就算是要死,死之前也得挣扎一下子不是?
“唔,既然可以应付,那便算了吧。”皇上不经意的说。
张睿的心刚放进肚子里,又听见皇上问:“既然不忙,那怎么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好好去医治乌雅贵人呢?莫不是张太医医术不精?”
张睿立时满头冷汗,突然间想起来进门之前梁九功那副小人嘴脸,立刻反驳道:“皇上,乌雅贵人的脸好了呀,是哪个乱嚼舌根子的在您面前胡说?还是说御前的太监当值不尽心?意图蒙蔽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