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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林疏深转头，又在她背后推了一下。她被那道力送到楼梯跟前，随着林疏深就要上楼。
可是她的补品还没送出去啊，那可是她花了五位数买下来的礼品啊，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她指了指那礼品袋，磕磕巴巴的：“礼物还没送。”
林疏深推她离开的动作没有半分阻塞：“李姨，拿给她。”
夏言爱没法去看李管家有没有把她买的礼品送出去，但是隐约间，她好像听见那人又骂了两句。
直到佣人齐声大喊：“林老夫人慢走。”
她总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像一个局，她好像就是个玩偶，一个道具，她只是陪着林疏深演了一场戏。
她就是林疏深手里的刀，刺向他家人的刀。
当初任珍儿再三嘱咐她要保持清醒，不要掺和到林家的纷争里，但是她好像还是踏入了那团泥沼里面。
她没去问林疏深刚才的一幕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到底有什么矛盾。
她只关心一件事，她的任务有没有结束。
毕竟他们的协议里面，没有具体的时间期限，她不可能陪他演一辈子戏。
卧室外的阳台上，林疏深半趴在扶手上，手里猩红一点燃起，白烟缭绕中，夏言爱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她推开那扇玻璃门，朱唇轻启。
“林疏深，我们的协议什么时候结束？”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起先，他让她思考，要怎么称呼自己，她一直拿不定主意。
面对林疏深这样的人，她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斟酌。
她不否认林疏深对她极好，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但是她不傻。她知道那不过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
他们只是合作，他需要她这颗棋子，她需要他的庇护。
她不指望他能庇护她一辈子，她最终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她的危机。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早早划下一个期限，早做打算。
她突然就不想那么卑微了，林疏深这个名字也不是叫不得的。
林疏深没有回头，他徐徐吁出一口烟，漫不经心道：“嘴巴好了？又可以牙尖嘴利了？”
他这是什么话，难道不应该好好聊聊吗？之前是因为有着足够的信任，她从来没思考过也许他不是她想象中那样会如何，可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他再高不可攀，再矜贵儒雅，他还是个商人。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她没有退让。
林疏深食指轻点香烟，烟灰散落在水晶烟灰缸里，猩红那点更亮了。
“你生气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夏言爱不解，她存着故意找事的心思来的，她都做好林疏深动怒的准备，但是此刻，对方气定神闲的好似掌控了一切，甚至还有些开心？
但是她很讨厌他的气定神闲，她厌烦了被他掌控的感觉。
凭什么不告诉她，所谓的长辈居然那么年轻，凭什么拿她当棋子。
她的性格谈不上多么温柔，但是从不是小气之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件小事耿耿于怀，甚至跟对他有了抗争的想法。
“是的，我生气了。”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