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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爱几乎把工作室搬回了别鹿苑,宋修宪被迫两边折腾。
好像自从请了宋修宪这个助手,他就经常要分担老板的活。
夏言爱要给他涨工资,他也没拒绝,笑着大赞老板大方。
任珍儿那件旗袍,打版不难,难得是上面刺绣的部分,这个夏言爱也不擅长,她只是勾勒了轮廓,让宋修宪帮她找手艺人完成。
而她自己因为寸步难行的原因,大大减少接收订单,好好养病。
林疏深好像更忙了,也许是年底的关系,也许是别的原因,他又跑了两趟欧洲,就算没出差,留在别鹿苑的时间也不算多。
所以夏言爱格外珍惜他留在别鹿苑的时间。
她收起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安和内疚,只想静静享受眼前所拥有的这一切。
今年燕城的初雪来得有些晚了,临近十二月中才姗姗来迟。
别鹿苑的暖气早就开起来了,李管家担心夏言爱久不活动,身体畏寒,更是在她跟前添了个暖炉。
明晃晃的火焰照在夏言爱脸上,鲜艳又明亮,但是夏言爱心里却闷闷的。
她嚷了好几次想出去看看雪,李管家都劝阻了,屋外风雪太大,确实不太适宜。
她只好静静等风停。
以前她也不是这么闲不住的人,但是最近她的心情都被搅得乱七八糟,她好像越来越无法沉心静气了。
她的手机响了,是汤薇的。
也不知道最近汤薇是不是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和赵荣有了裂痕,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
可是说来说去,反反复复无非是赵子瑶多么不省心,赵子琪在德国的事业又受挫了。
她皱眉,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才一接通,就哭哭啼啼的。
她妈妈是金钱至上的人,一向有清晰地目标,绝少会这样用这么无效的方式宣泄情绪。
她也不懂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等她自己停止。
良久后,她的哭泣声小了很多,话也能断断续续说清了:“你哥哥犯事了,你能不能求一求你老公,看在你爸爸还养育过你的份上,帮帮忙。”
夏言爱一听这话,眉头皱成川字:“你不是不清楚我和林疏深的关系,再说我凭什么帮赵子琪,他要是死了你让我买两挂鞭炮我倒是乐意。”
汤薇也知道这件事走夏言爱的门道走不通,但是她好像也没法联系上林疏深了,自从在餐厅求来那个合作项目后,她许久没有摆丈母娘的款,也是忌惮着他和自己女儿毕竟不是真夫妻,可是这回遇到事了,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却联系不到人了。
她没辙,只能向夏言爱服软,哀声恳求。
她知道赵子琪是赵荣独子,分量非同一般,要是赵子琪有什么事,自然是她这个当妈的不懂教育,把好孩子带歪了,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一向对赵子琪的教育就是有功表彰,有过隐瞒,只求表面和谐。毕竟她带赵子琪的时候正是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她说重了怕被人诟病她虐待,说轻了把人得罪了还没什么用处,所以她干脆不说。
久了就把这个二世祖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等到赵荣发现不对劲,一切都晚了。
这些年,只要赵子琪有什么问题,犯了什么错,赵荣都会找她麻烦,怪她当年不尽责。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原本还指望自己另一个女儿给自己挣点脸,可是她一门心思教她去讨好赵荣,却也把人给教歪了。
现在赵子琪冥顽不灵,赵子瑶变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叛逆少女。
她原本觉得,好歹还有一个成材的女儿,可是她这些年发现,她当年忽视的那个女儿,和自己一点也不亲。
都是她的报应。
她又和夏言爱絮叨了几句,不甘心地挂了电话。
夏言爱被这通电话搅得心里更烦了,她根本不关心赵子琪犯了什么事,这与她何干?
她烦躁地滑动手机解闷。
突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是宋修宪发来的几张照片。
她工作室外,那片花圃里,无限阳光几近凋零,剩下不多的残花被皑皑白雪覆盖着,倔强地露出星星点点的橙黄,别样的凄美。
她今年似乎没有照顾好这批向日葵,还是宋修宪来了之后,那些残余的花朵才获得了足量的养分,她心里有些惭愧。
她给宋修宪发了一个赞的表情。
夜色渐渐降临,风雪也渐渐小了。
晚饭后,夏言爱实在按捺不住,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她现在已经能自己摸着走。
她其实用拐杖行动可以自如,但是她嫌弃那样姿态实在不优雅,除了去医院复查她坐轮椅外,其他时间她都尽量减少活动。
她一个半南不北的姑娘,从小很少看见雪,来燕城这些年也没那么多心境和时间赏雪,去英国那些年偶尔有雪,也和燕城这气势磅礴的白没法比拟。
这会她闲的实在无聊,推着轮椅就要出去。
李管家看拦不住,只能拿了条披风追了上去。
院内,夜幕渐渐暗下来,余晖几乎被山前云叠的树林遮盖,但在洁白雪色照映下,远处朦朦胧胧得有些发灰。
与屋内的暖意相比,只一墙之隔的院内,寒气像是有导航一样,直往她脖子里钻。
她缩了缩脖子,又把围巾压实了些。
指尖才伸出来,寒风扫过,她又往袖子里缩。
李管家迎了上来,把披风盖在她身上,她立刻觉得好多了。
“谢谢。”
她回头,却看见李管家朝院门口的方向微微鞠躬。
她转头回去,那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林疏深。”她的声音有些惊喜。她盼了一天的赏雪,更期待了一天和林疏深一块赏雪,居然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