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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林疏深和夏言爱同回别鹿苑,最高兴的莫过李管家了。
李管家最近操劳,额鬓又添了几丝白发,她看着夏言爱的手搭在林疏深手里,缓缓下车,小俩口琴瑟和鸣的样子,眼角的几道鱼尾纹都压在一块,弧成一道缝。
才一下车,夏言爱就捂着脸跑进屋内。
林疏深被扔在院内,嘴角微微勾着一点。
李管家照顾林疏深已久,自然懂得他的脾气,她的话不多,但每次都恰到好处:“林董下飞机了累不累,要不要用点宵夜。”她顿了顿又道:“只怕太太也没吃晚餐。”
一句话给足了林疏深用餐的理由。
夏言爱被李管家叫下来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她穿着一件白色少女风蕾丝睡裙,眼尾还带有泡澡留下的薄红,几颗饱满的水珠顺着她白瓷一样的脖颈滑到颈窝,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如水波流动一样,又甜又欲。
她从楼梯上徐徐走下,林疏深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林疏深一向食欲不佳,尤其是宵夜,几乎从不参与。
夏言爱踏着一双兔子拖鞋往餐桌这边走,老远就看见那双素白修长的手指把一只皮皮虾从腰身处折开,熟练的将壳肉分离。
餐桌上备下不少美食,但大多都是较为繁复的食物,大多都是虾蟹类,其实大晚上吃还有些难以消化。
但夏言爱此时饿了,又一向不忌口,根本没想太多,而是十分开心的赞美:“李姨是你准备的吗?全都是我爱吃的。”
李管家抿嘴微笑,也不说话。
林疏深依旧是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他戴着的一双黑色橡胶手套已经被小龙虾的红油浸染透了,他把手掌往夏言爱方向一伸,眼睛不动神色的看了李管家一眼。
李管家随即收起笑意。
这顿饭很明显是李管家特意为小两口准备的,即使林疏深要责备,她也认了。不过以她的经验判断,即便林疏深要怪她多事,也不会过分苛责。
她就是故意要把这顿饭的难度加大,就是要给林疏深一个表现得机会。
好在林疏深也愿意栽进坑里。
夏言爱看见林疏深伸过来的手掌,微微一愣,她放下刚刚塞进嘴里的小龙虾,瞪着眼睛道:“做什么?”
林疏深有些无奈,只好指了指手掌衔接处。
夏言爱这才“哦”了一声。
她伸手刚刚触上林疏深的手腕,指尖的灼热就传入她的指尖。她只觉得像是被电流触碰一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起来。
但是她还是有耐心,又仔细的把那个黑色手套取了下来。
夏言爱心虚,一直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而林疏深的眸色清明又深沉,看不出情绪。
他端起茶杯轻抿,随即把一直放在跟前的一碟虾肉送到夏言爱面前。
那碟子菜里,好几种虾肉混杂,每只虾肉都十分完整,被仔细的去掉虾线,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她是很喜欢吃海鲜的,但是对于要自己剥壳这件事深恶痛绝,她常常想,要是虾蟹不长壳只怕是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了。
而她眼前,就有这样一碟理想中的完美食物。
四月中的小龙虾其实还没到时候,此刻能有这么饱满的虾肉,夏言爱只觉得是托了林疏深的福,而她更诧异的是,林疏深居然会为她亲自剥虾。
让她吃大佬亲自剥的虾,未免折煞。
她脸上全是怔忪:“你怎么不吃?”她享受过林疏深给她涮肉,现在又体验他剥虾,好像自从认识林疏深以后,她一扫二十一年孤单的岁月,越来越体会什么叫被宠爱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呢,只因为自己是他太太,所以理应享受他的服务吗?
“你没吃晚饭,多吃点。”
端坐于她对面的男人正不紧不慢的进食,吃虾本就是有失形象的事,可是在他嘴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之色。
她不由得腹诽,好似刚才机场那发生的事都不复存在一样。
但是就算在林疏深那过去了,在她这可没过去,她心里又虚又懊,脸上尽是难掩的尴尬,咬虾的嘴巴无意识的微微嘟着,像个默默苦恼自责的小朋友。
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好似那些美食一点点的把她自责的小情绪慢慢剥离,只是她心里正盘算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自己脸上一会发烫一会微酸。
对面的男人眸底温润,不露声色地瞧着她。
夏言爱丝毫没有察觉,她一颦一笑的微小动作尽数落入男人眼中。
一双黑色包金的骨刺筷子落入他的手中,就像矜落的神嗣在把玩一件艺术品。
夏言爱闷头干饭,一大盘虾肉逐渐变少,她有意不去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没心思欣赏他吃饭的动作多么优雅迷人。
她自然也分毫不觉,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没吃一会就搁下筷子了。
林疏深倚着靠背,不轻不重的睨视她,嘴角轻轻扬起,那画面就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
夏言爱又拿些面条拌在小龙虾的汤汁里,她一向好这一口,以前在英国,吃不到地道的麻小,偶尔回国,手头拮据,也从来没有吃过瘾过,她现在一边享受无壳的虾肉,一边品味裹满汤汁的面条,心里顿感满足。
酒足饭饱离开餐桌时,她的烦恼似乎也消散不少。
她起身,不经意垂眸一瞥,洁白的睡衣上不知何时滴上了几滴红油,惹眼得很。
她挺喜欢这件睡衣的,顿时懊悔:“应该穿个围裙的,可惜了。”
像是惋惜冰淇淋掉落地上一样,她轻轻嘟着嘴,眼角露出怏怏的神色。
林疏深走近,寡淡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换一件吧。一会我来处理。”
对于夏言爱来说,林疏深与她有着天然的身高优势,她的那件白色蕾丝睡衣胸口有颗纽扣,但她不知道从林疏深的角度是否能看见里面。
她几乎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胸口,欲言又止,启唇前忽然改了口,但语气难掩慌张神情:“那我先上去。”